,只凭上阳朝一人之力,着实有一些勉强。
所以上阳朝此时,虽因为粮食所剩无多而忧虑。但却更多的还是想着荀少彧,能立即处理完北地之事,回到湯邑镇压人心。
上阳朝幽幽叹息着“还有,看看西地粮道,能否再扩大一些东、北二地咱们暂时借不到力,只能暂且从西地捉摸一下了。”
如此繁重的事物加身,虽然他未必都是事必躬亲。但也着实是一极重的负担,让他时刻不敢懈怠。
“诺”
一名名僚属退下,又有僚属上前,一应繁重的事物,在上阳朝面前,处理的井井有条。
“大人”
这时,一僚属跌跌撞撞,跑入官邸正署。
这僚属道“左車大人,主君归矣,主君归矣”
“主君归矣可知主君到了何处”
“已至邑前二十里,为黑翼骑通报得知。”
“好,好,好”
上阳朝一脸喜色,推开气喘吁吁的僚属,踏步跨出正署。
此刻,荀少彧的归来,不吝于一根定海神针,直接镇住了愈发腾沸的湯邑。
湯邑十里之外,上阳朝带着组织的仪仗。
前后也有百数僚属矗立,俱在候着荀少彧車栾。一名名魁梧的甲士,巡视着周匝。
上阳朝直身而立,其他僚属静然等待。
荀少彧下車栾时,见着的就是如此一副景象。
“恭贺主君,万胜,万胜”
“恭贺主君,万胜,万胜”
上阳朝率先拱手,数十、上百僚属同时伏身叩首。
一众甲士们纷纷单膝跪地,一手杵着长弋,一手触着地面。
荀少彧上前伸手,扶起上阳朝,随即挥手,向诸人道“诸位,毋需多礼。”
“谢,主君”
一众僚属纷纷起身,默然矗立一旁。
荀少彧环视一众僚属,蹙了蹙眉,莫名笑道“看来,诸位都很清闲,不似吾想的一般,捉急于公事政务。”
“”
僚属们面面相觑,不知荀少彧有何用意。
“尔等皆是官邸属从,亦是官邸六司中的骨干。如今,竟能闲至如斯,出湯邑十里之外弃公体于不顾,舍黎庶于倒悬”
一僚属伏身,道“吾等,皆是为接迎主君之故,不曾怠慢公体。”
“吾一搓饵大夫,何需众僚,如斯之盛,如斯之礼”
荀少彧淡淡,道“邑不过一,地不逾千,何来的许多规矩吾以实干为先,若有干练属从,吾自不吝厚赐。”
荀少彧突如其来的训斥,让诸多僚属心头惶惶。
看着面露惶恐的诸人,荀少彧一甩衣袖,反身登上車栾。
他暗暗想着“如今的湯邑,外无大患,内无小忧,正是难逢的壮大之机。亦唯有此时,才是吾对这些僚属从末,下手理顺个中关系的最佳时机。”
这些僚属在危难之时,与荀少彧捆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击溃蛮人的过程中,一度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只是现今蛮人之患已息,而僚属们自矜有功,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功高不赏,还不至于。
只是,荀少彧的班底初成,仿佛就是一张白纸,可以荀少彧任由涂抹。而且荀少彧还有着绝对力量,可以把反对声一并压下去。
上阳朝老而不死,智慧通达,须臾间明了个中微妙关系,故而神情也有了一些细微变化。
荀少彧在踏入車栾时,淡淡说了一句“先生,可要与吾同乘一車””
“诺”
上阳朝躬身行礼,对于荀少彧的厚待,俨然心知肚明。
“主君,莫非欲肃诸僚”
这是上阳朝入車栾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见着荀少彧面上笑而不语,上阳朝又道“欲速则不达,主君切切三思。”
荀少彧抚掌,叹道“上阳知吾啊”
“主君,群僚立基蔡地,何止百载其基业稳固,若再传一二十代,未尝不是一封邑大夫之基。”
“一家一姓,与吾等而言,只若蝼蚁一般,伸手齑粉,负手灰灰。然而,一旦数十、上百家拧成一股,就非是一时可竞之功了。”
荀少彧道“你说的这些,吾如何能不明白”
“只是如今,时不吾与若不趁着这些大家大姓,其势尚微尚弱之时动手,怕是几载之后,就真的成了顽疾,再也不可根治。”
“快刀斩乱麻,方是治政之要。”
荀少彧看似容忍,实则秉性刚强,又做过一朝开国太祖,对于这些大姓大家子弟的作为,简直清的不能再清了。
一味地怀柔,只能让人看做是懦弱,而不会让人敬畏
车辙不断转动,上阳朝稍稍有些沉默。
“老朽,拭目以待。”
荀少彧道“先生暂且宽心,吾当前不会出手的毕竟湯邑初定,短时间湯邑不宜再有动荡。”
“待诸事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