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汉子,看似粗鲁莽撞,但俱是修道之人。全是口吐一道真火,落入鼎身之上,炙烤着鼎身。
看着真火旺盛,鼎身须臾通红,常云蒙心生寒意,道“不知大夫何意”
荀少贺慵懒道“很简单麼,就让吾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如果你只是个样子货,你也就没有回南地的必要了。”
“作为你家主君的十五弟,吾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这口鼎器,就是吾赐予你的冥器”
荀少贺的话语中正平和,但也其中的凛然狷狂,却是让常云蒙心头一寒。
看着炙烤滋滋作响的鼎器,常云蒙淡定自若,道“下臣,自当戮力为之。”
简陋营盘中,一名名黑胄蒙面的甲士,矗立左右。
望着扣押的斥候,荀少彧靠着躺椅,慵懒问道“这是第几路斥候了”
诸谕行道“主君,这是山上下的第七路斥候了。”
东南群峰的几条险道,俱在荀少彧手中。那几条险路,固然陡峭危险,但其无论上山,亦或氏下山,都是必经之道。
如此,荀少彧只需蹲守几处险地,就能轻而易举的,拦住这些斥候。
荀少彧摇头,道“他们是急了”
短短三日,就下了七路斥候,公劉瓒虽是老将,但难免有些失了方寸。
只是如今,这一千兵甲淄重,俱在荀少彧掌心攥着。公劉瓒纵然一身本事,但不消几日,也只得乖乖退回东地。
荀少彧眸中冷光烁烁,暗道“其实,把这些兵甲,全部留在南地,也是一可行之策。否则让他们回到东地,怕是会助涨荀尚遏气焰,与吾有害无益。”
至于如何留在南地,荀少彧自有谋算。
只要封锁东南,到了箭尽粮绝的时候,不愁他们不束手就擒。
况且,一直困着他们十几日,让自生自灭,还能不脏了自己的手。
“主君,这公劉瓒如何能不急,一千大军的生死,尽数压在他身上,行差踏错,可是万劫不复。”
荀少彧冷漠的看着东南诸峰,低声道“人不犯吾,吾不犯人;人若犯吾,吾必犯人。”
“诸谕”
诸谕行恭谨道“主君,”
“常云光那边,也是不好过啊吾还要去他那里一趟,亲自坐镇边军。”
北地的咄咄逼人,让荀少彧心中怒意积淤,一旦有机会,荀少彧绝不吝于兴起一些风波。
诸谕行闻歌而知意,道“主君宽心,诸谕稳坐东南,不会让东地兵卒,进吾南地一分。”
荀少彧嘱咐道“你之职责重大,只要东南不乱,就可通联西地,付出些许代价,以西陲粮道解吾燃眉之急。”
“所以,北地商道能通则矣,不能通也无伤大雅。”
诸谕行沉声,道“诸谕明白,”
“还有,临行之前,吾予你八百黑翼骑辅助,”
荀少彧一开口,就把自家最精锐的大军,给划出一大半。
诸谕行动容,道“主君,这”
黑翼骑兵的强大,南地群僚有目共睹。那是能与蛮人这等天赋异禀的种族,硬打硬杀的强军。
而八百黑翼骑兵,已经近乎于南地半数兵权。
“毋需多言,”
荀少彧淡淡道“这八百黑翼骑,这是南地半数的家当了。该如何去做,你应该明白吧”
“喏”
诸谕行沉默半响,伏身重重一礼。
“公劉瓒这老家伙不可小觑,一身半步宗师的武道修为,必须要严防此獠,趁夜攻袭营盘。”
“虽然有着君父在,他们不会太过分,但只是将你们冲散,还是可以的。”
荀少彧深深的望了诸谕行一眼,诸谕行能作为湯邑三驾之一,自然不会是弱不禁风的普通人。
看似不显山不漏水的诸谕行,可是一尊历经九次伐毛洗髓,炼就九道猛犸巨象神力的大高手。
虽然较比半步宗师,诸谕行还差上一线,但也绝非毫无还手之力。
尤其有八百黑翼从旁策应,就是宗师级数的高手,也要陷入其中。
“混账”
东地,官邸,
荀尚遏面露怒色,看着下方战战兢兢的诸人,冷冷道“东南兵事,吾一再嘱托,有任何疑杂,都要第一时间禀报。”
“如今如今”
“公劉瓒一千兵甲,三日了无讯息,你们这些尸餐素位之辈竟然直到今日,才来禀报与吾。”
“该杀该杀”
荀尚遏杀气腾腾的话语,让不少人吓得骨头,立时软了三分。
一臣僚低声道“主君,公劉为将老辣,其领兵在外甚为周全,从无一处过失。您每日一塘报,着实忒频繁了些。”
“哼”
荀尚遏眸中杀机翻涌,这一刻的他,真真动了杀念。
荀太庸执掌蔡地,虽然门生故旧遍地,让荀尚遏如鱼得水,甚至能凭着蔡地几位长者,成为蔡地中势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