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彧蹙眉,道“吾军今时出湯,已有几日耶”
这百将不假思索,径直道“应有十三日”
荀少彧有狼视鹰顾之姿,看重干练能为之士,麾下多为此类之人,这位百将能居于高位,其能力品性亦为拔尖之选。
这百将的心智,由此见得一斑。
“十三日了蛮人是越来越狡猾了。”
黑翼有着黑龙驹,全军上下舍弃淄重,日行何止千里。只用十三日,近乎贯穿万里戈壁。
但这十三日里,荀少彧看到的,只有荒芜的万里戈壁滩,和波云诡谲的天象。
“蛮人不过万余人,这几年每每出兵,众军斩获颇丰,多则戮其数部,少亦屠其一部。一些孱弱聚落,经过几十、上百次清理,已经剩不下几个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聚落,也都是不好啃的硬骨头。”
荀少彧心头暗道“尤其是近来,蛮人聚落迁移,大聚落吞并小聚落,暗地里蓄势待发,想必所图不小。”
“如果,这一千二百黑翼,能有半数易筋煅骨,吾就可以进退自如,不似如今这般,唯以袭扰为主。”
虽然黑翼骑兵,是荀少彧心血凝聚,战力彪悍之极。
只是,由于易筋煅骨武人,在黑翼中十之无一,缺少军中顶梁。所以这一支骑兵,距离第一勇战骑,还要差上少许。
一旦补上缺漏,这一支大军的战力,绝对能立刻翻上几番。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亟。一等一的强军,那是国之重器,根本不是一时一世之功,就能成就的。那是需要百载经营,精心浇灌,再由世代子弟打磨。”
“此时的黑翼,最多是兵器军械,达到了强军的程度。自身精气神则是远远不足,踏入强军行列。”
荀少彧淡淡道了一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呐”
不知何时,大戈壁的风沙,愈发的猛烈,呼啸的风声,划过荀少彧耳畔。
一处蛮人聚落,
这方聚落的规模,看来着实不小。
蛮人进进出出,往来之间,一个个体魄雄壮,气血似如莽牛的汉子,着上身,凸起的古铜色肌肉,充斥着力量的美感。
徘徊着的蛮人们,无分男女老幼,臂膀都显得极为敦实有力。
一架凶兽骨骸,悬挂在聚落中心地带,彰显着这一处聚落的强大。
“诸位兄弟”
大帐之内,一声敦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楼介面着怒色“人族近年来,残忍杀戮吾族,吾族人死伤过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大帐中的十几个聚落首领,咬牙切齿的喊着。
荀少彧用斩草除根,寸草不留的血屠手段,可是让蛮人闻风色变。
而且,一万多的蛮人,经过荀少彧坚持不懈的追杀,可谓是时刻处于惶恐之中。
忽
呼延明重重的放下手中杯盏,厉道“哼荀氏小儿,老子必要用你之首级,作老子的杯盏,一解心头大恨”
这些年,荀少彧的武功突飞猛进,一身武力愈发强横莫测。
在易筋煅骨之途上,走得极深极远,虽未有炼就金骨,但战力一直高涨。
这三大蛮人首领,自身堪比宗师,但也要三人齐出,才能勉强制衡荀少彧。
若是单单仅有一人之时,蛮人首领根本不敢照面。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荀少彧给一刀劈了。
荀少彧之天刀,日渐精深广博,战力更似乎无有尽头一般,有了横击宗师之能。
如今,便是三大首领再度联手,都未必能在荀少彧手中逃脱。
正是因为如此,作为周边蛮人最强者的江谲,才会舍弃部族尊崇,一心苦苦磨练己身血脉,企盼终极一跃的生命升华。
楼介厌厌道“你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也不知是哪个,老远一看着那个屠夫,就吓得两股战战,不敢迎敌,一度落荒遁逃五千里。”
“你”
“你”
呼延明面皮涨红,重重喘了两口气,睁着一双虎目,手上青筋暴起。
楼介挑衅,道“怎的想要内讧啊,老子早就看你这团烂泥不顺眼了。要不然,咱们就摆开阵势,真刀真n的干上一场。”
由于昔年的三大首领,江谲一意苦修,不问部族之事。
楼介、呼延明二人,则是执掌蛮人大权。
没有了江谲的掣肘,看似楼介、呼延明水涨船高。
但失去了江谲这个润滑剂之后,楼介和呼延明二人,彼此间的正面冲突,也在日益增多。
两人的剑拔弩张,也让依附的蛮人,化为了两大阵营,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有荀少彧这个大敌在侧,虎视眈眈的盯着蛮人,时刻只待致命一击。
而且,由于有着危机,三大部落抱团取暖,收纳各方族人,不断壮大自身。
但呼延明和楼介之间的分歧争议,也是愈发巨大,乃至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