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文要谋划的,可是整个当阳三大家。
那是威压当阳县二百多年的豪门,几乎就是个小型的郡望。
甚至三大家势力联合,都未必输于一般的郡望名门。
这般大的势力,一旦引得三大家的反扑,绝对能让这位光杆县令,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
“今夜过后,也不知谁成谁败,谁是谁非啊”师爷望着门外,渐渐落下的日头,低声自语。
三大家太过霸道,固然欺行霸市之行,是任意一个豪门大族,都要经过血腥资本的堆砌。
但,仗着有城隍撑腰,不把一地老父母放在眼里,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就是取死有道,真是该死,该死了
墙倒众人推,也不怪他许师文辣手了。
许师文沉吟了一会,道“也不知,这是否是他最后的疯狂”
此时,衙门里是外松内紧,只有数十公人听用,许师文还真怕事败,让三大家一朝翻了天,不好收拾残局。
到时,他这县令当事人,可是首当其冲,难辞其咎了。
许师文道“都小心这点儿,衙门里也不安生,不能走漏了消息,让三家贼子有了防备。”
刘府
重重宅邸,假山、楼阁、花园、渠廊、荷塘,极尽奢华之能。
东花厅中,刘介明面露愁容,连日的暗流,已然让他颇为疲惫。
“三大家的牌子,看来是到了不得不舍去的时候了。”
刘介明沉重的叹息一声。
群狼环伺之下,便是他一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子
毕竟失了最大的靠山,他们这些无主之人,想要自保谈何容易。
管家步伐轻盈,伏身道“老爷”
“常家的人传信了,说是要是您能舍下家业,他们能给您留个根儿。”
这管家面无表情,只是从复着常家人的原话。
“家业”
刘介明手掌猛然一攥,冷冷一笑。
“他常家,真真好大的胃口,倒是不怕撑死自个儿。”
常家人的步步紧逼,已经让刘家摇摇欲坠。
而且,常家人的盘外招不断,而刘家只得被动承受,不能冒然反击,这让刘介明如何能忍得下去。
“毕竟,刘家和以往不同了”
刘介明寒声,道“不过,就是死老子也能带走几个蟊贼。”
“来啊召集家兵,老子要血洗常家,血洗常家。”
管家恭声,道“喏”
刘府豢养的三百精甲,也是到了大用之时。
月明星稀,夜色阑珊,刘家大院
刘介明手握马鞭,目露阴沉之色,跨下一匹黄马驹。
几百身着黑色劲装的精壮汉子,一个个举着火把,红通通的火光,照得院落一片通明。
这些汉子们劲装下,一层薄甲披着,个个身形魁梧,一脸的横肉煞气。
就这些汉子,要是让大成朝廷见着,少不得有一蓄养兵甲,图谋不轨的罪名。
而且,这些汉子们披甲,这事情的严重性,更是平添了几分。
有甲,无甲,那是两种战力
“常家沟连官府,想要以蛇吞象嘿嘿老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胃口。”
刘介明看着斯文,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禽兽。
而且,勿要看他似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但本质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粗。
舞文弄墨之事,他是不甚精通但其心黑程度,在当阳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就这一整套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欺凌孤寡的程序,刘介明就没少干过,真可谓五毒俱全。
当阳县刘家,能有着今日声势,虽百载积累之功,作为今时底蕴。但老刘家的阴狠毒辣、霸道经世,亦是居功甚伟。
这杀人全家之事,他刘介明也不是没干过。
路上有绊脚石,直接踢掉也就是了
“走,今天都跟爷,吃香的喝辣的的去。”
刘介明一调马头,两脚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出了院落。
壮汉们默不作声,一个个跟在刘介明身后。
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火星,在院落里不住跳动。
汉子们腰间挂着朴刀,轻轻迈着步伐,一个个涌出大院。
“今天,老子就要血洗常氏三族,把常氏夷为平地。”
刘介明眸子冒着绿光,似如一头饿狼般,狠恶凶戾十足。
数百人影窜动,乌压压一片,隐没在暗淡夜色之中。
常家、李家的联合,让失去靠山的三大家倍感难受。
尤其是三大家中,实力、势力最弱的刘家,短短几日已经摇摇欲坠,人心不稳了。
这也是刘介明一怒之下,就要刀兵相见的最要因由。
除了赤裸裸的武力,刘介明俨然黔驴技穷,陷入困局,再也想不出其他破局之策了。
当然,这也是最简单有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