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满饮”
鬼神们面带阿谀之色,高高举起酒樽杯爵,向着金光凝聚的伟岸身影。
“哈哈哈”
太阿君挼须畅然开怀,让这太阿山府,都似乎一并弥漫着畅快的气氛。
他稍稍抱拳施礼,道“老夫,于此谢过诸君矣”
婀娜娇艳的鬼女们,跳着明媚娇人的舞姿。
丝竹弹动间,声声缠绵淫霏,让在坐的一众神祗们,面上带着一抹韵红。
“昌灵君何在”
蓦得,太阿君似乎想起来何事一般。不紧不慢的咽下口中佳酿美酒,酒意熏熏的道“昌灵君何在啊”
昌灵者,昌灵山之称也
昌灵山神不敢怠慢,自席位上起身,道“小神昌灵,在此”
说罢,昌灵山神几步出列,拜倒在主位之前,谦恭道“小神在此,昌灵君之称,小神万万不敢担之,万望上神宽宥。”
“嗯”
太阿君鼻音回应了一声,金光烁烁中,面上似乎有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老夫听闻,当阳城隍即将临任,算算时日,就在这几日了。”
昌灵山神额头触地,久久不敢抬头,只是默然听着。
“城隍上官来任,你这尊大山神,不去接迎承奉,到老夫的太阿山府来,可不是为人僚属之道。”
太阿君的话语,别有一番意味,让昌灵山神大为惊恐。
山神一脉虽然也是一方法脉,但在神道中只是一不起眼的小小脉络。
故而其在地方上,可谓是左右摇摆,哪一尊神祗强势,就顺着倒向哪一尊神祗,当真极尽曲意逢迎之能事。
甚至,就连一尊正五品的高位山神,也脱不得此中局限。
昌灵山神语气谦恭之极,道“君上六百大寿当前,小神怎能分心他顾。若得罪上官,小神唯愿一力承担尔”
昌灵山神深谙奉迎往来之道,既然决定心思,就决然不会首尾两端。
而且,在他眼里的一尊金身大神,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正七品城隍与正五品山君,两者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
在昌灵山神眼里,得罪一尊七品城隍,与可能交恶一位大山神。两全其害取其轻,还不如硬着头皮,得罪那一位七品城隍。
虽然两者他都是吃罪不起,但比起正五品的大神,那不可企及的差距。一位七品的城隍,又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如此,老夫真是汗颜呐”
太阿君轻笑两声,笑中带着的一抹深意,却是藏匿的极深极深。
这般等阶的大神,行为处事犹若天马行空,心思何其繁杂,所思所想岂是他人能揣测万一的。
只是不知为何,太阿君看着昌灵山神的眸子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之意。
城隍官邸
淡淡赤红云霞,在重重宫宇间环绕,一名名精壮阴兵目露精芒,肃杀沉重之气,充斥着这一方法域。
众多地祗面的沉重,各自怀着心事,垂头待命着。
荀少彧不着喜怒,指肚轻扣公案,淡淡开口“太阿君六百大寿么”
语气从容不迫,此中带着的威严,令堂中僚属瑟瑟战栗。
山神一系缺席,让在场的地祗僚属们,大有一风雨欲来之感。
毕竟,这上官到任一地,其麾下僚属旁从迎驾,已是阴世、阳世不可更易的铁规矩。
而且荀少彧执掌当阳一地,为一百里君侯。凡当阳所属山神、土地,俱为他神职执掌,是他nbn根系之所在。
山神在他这位城隍面前,可是都要矮上半格。就是当阳境内,神位最高的昌灵山神,也只不过正品罢了。
神道上的品阶,可没有什么越阶而战的说法。高这一等品阶,就是实打实的天渊之差。
荀少彧要是真想,将昌灵山神打落尘埃,也只是废些心思的事,绝非甚么难事。
“只是,太阿君的手,伸的忒长了,”
荀少彧神情中,一抹晦暗一闪即逝。
涉及到一尊五品神祗,荀少彧感到有些棘手。
虽然太阿山涉入当阳境内,但一尊正五品大山神,执掌天下名山,其地脉深重之极,绵延十数府、县境不止。
其触角党羽之多之众,绝对达到让人咋舌不止,望而生畏的地步。
故而,顾忌着五品神祗的力量,荀少彧心头虽有忿意,却犹自强自压下少许。
但是,既然昌灵山神敢落下荀少彧的面皮,就要有承担荀少彧辣手的心理准备。
“想要真正在当阳县大开局面,县中大权独揽,一味地以声势压人,不是上上之策。他们还以为吾这当阳县君,只是一个空架子。”
“还需一次杀鸡儆猴,让这些满心骑墙的老油子们,都知道吾是既能诛心,亦能杀人的”
若不然,这些执掌县中上下,数百载的地祗们。想必也不会心甘情愿,交出手中的nbn的。
尤其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