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气之道 固然博大精深,有着种种玄妙。 小而望一家一户,大可观一国一域。 然,天地不可欺 这般神通法术,倘若应在一般小门、小户,尚且不会有多少反噬,就是一般道人之流,都能自主压下。 然而,法不施贵人,一旦格局上升,到了豪门、名门、大族、甚至一城、一国。 气运煌煌,凝聚灵性,非是一般真人、国师位业,看上一眼,都要道功折损,五劳七伤。 毕竟,气运之道,煌煌刚烈,一旦臻达一定层次。其恢宏大运,本就有万邪不侵,万法不沾之效。 荀少彧嘴角含笑,从容淡定“而我一览无余” 真人、国师,都有五蕴皆迷,身在局中之时。 但在石镜本质上,远远超乎这一方世界。纵然破损之极,本质依旧高于这方世界。 在石镜映照,是非虚妄,皆在他一眼之间。 石镜之中,一头黑罴,拍打胸脯,伺机而动,丝丝血红,宛如云雾,正在升腾涌动。 “气机凝煞,杀机盈盈,外松内紧” 荀少彧一一对应,个中气象,嘴角勾勒弧度,似笑非笑。 石镜在手,荀少彧于气运之道的把握。最少在此方世界,是无人可及的。 任如何装伪,在气运之上,他是做不得假的。 “上位” 赵文远、鲁明达上前,站在荀少彧身侧,观望地势。 兵家之道,在乎天时、地利、人和 荀少彧伸手,指向云蔼山涧,道“高家寨,占据地势,一道横沟,两道沟渠,切断进出口径。”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家必争之地啊” 高家寨坐落山涧回廊之间,地势占据高位,且两侧山路狭窄,不适大军行进。 只要在峡谷口,守兵数十,就可轻易阻挡,数十倍于己之敌。 而且两侧峡谷,就是一座天然关隘,高打十几丈,一般人也无法攀爬。 鲁明达道“上位,俺去带一营兵马,看看能否攻杀进去。” 荀少彧轻轻摇头,道“不用了,现在的沟渠内外,定然有寨兵把守而且一定还是重兵。” “用一个营的甲兵,明达你未必能拿下啊” 他淡淡一笑“况且,用人命去堆,固然能胜,也是惨胜,我不取也” 荀少彧出兵,可不是真的为了一方百姓,一地黔首。 高家寨固然穷凶极恶,但若不是利益纠葛,荀少彧也不会虎口拔牙。 说到底,还是这高家寨,乃至凤台山数万山民,挡了他的路。 鲁明达憨声,道“上位,不妨试一试如何知俺厉害。” 赵文远冷声道“你要试,自可去试,但不要带着麾下兄弟,一起送死。” 鲁明达狠狠的瞪了赵明远一眼,也是无言以对。 “好了” 荀少彧出言,止住两人冲突,道“既然他们,都已枕弋以待,我又怎能让他们空守一回。” “传令,正面进攻” 鲁明达、赵文远二人大惊“上位” “迟早要有这一遭的” 荀少彧看着石镜中,那一头气机游浮的黑罴,喃喃道“不如此,难道要一脚,踏入他们陷阱乎” 峡谷两侧,陡峭崎岖, 呜呜呜 牛皮号角吹响,长矛似林,寒芒烁烁。 甲兵们,袭赤甲,围赤巾,恍如一团团火焰,焚烧八方。 “哈” “哈” “哈” 五十人一队,横十纵五,一个又一个方队,都喊着激昂的号子,长矛斜举,一步步靠近峡谷景廊。 长矛尖儿,泛着银亮光泽,明晃晃的,前排甲兵持着圆木盾牌,踏着沉重步伐,稳稳前行。 鲁明达握着一杆长矛,眸光开阖,似如一头猛虎,虎啸山林。 “兄弟们杀” 骤然,鲁明达大声呼喝,长矛指向峡口。 “杀” 一队队甲兵,队列整齐,步伐之中,隆隆作响。 峡谷入口、两侧,倏然间重重人影晃动。 看着谷下景象,高望冷笑连连,大手一挥。 一名名面涂朱砂的汉子,背着箭壶,一张张硬弓,被拉开得满满的。 “放” 伴随着一声暴喝,朱砂汉子们手指一松,道道箭矢,汇聚箭雨一般,簪射落下。 片刻,有数十甲兵,在箭雨之下,倒地不起。 随即,又有不少甲兵涌出,神色坚毅,填补着身旁空隙。 鲁明达长矛挥舞,密不透风,拨开十数箭矢。 “抬盾抬盾” 他眸子掺杂血丝,喊的声嘶力竭。 “给我抬盾啊” 手掌一翻,鲁明达长矛呼啸窜出,以矛代箭,掷向前方。 这一矛,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十来丈距离,眨眼即至。长矛重重撞在,谷口寨兵持的藤盾上。 噗呲 藤遁如薄纸般,刺入一名寨兵的体内。 甲兵们纷纷抬起盾牌,木制盾牌上,砰、砰、砰,连续响起。 鲁明达大喝“杀啊” 浑身筋骨,倏然拉伸,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越众而出。 顺手拾起一杆长矛,矛尖一挑,冲着谷口方向,疾步而行。 外家大成,铜皮铁骨 浑身劲道,拧做一股,长矛一抖一颤。鲁明达步伐愈疾,身形骤然直冲,一道道箭矢落在身上,宛如刺猬一般。 但鲁明达毫不在意,肌肉一缩一紧,紧紧锁住箭头。 筋骨渐渐拉伸,达到极致,血管膨胀,凹凸而出,宛如一尊金刚力士,怒目圆睁。 “杀啊” 十几丈路程,在一位炼通骨节大高手的脚下,也只是几步迈过。 箭矢不停,鲁明达身上,至少插着三、四十支见识,但他也愈发临近谷口。 碰 突兀的,一杆铜戟,倏然在鲁明达胸前,横插略过,深深插在地上。 一个俊秀青年,一身朴素,身着一袭洗涤发白的长衫,缓缓走出。 他语气温和,道“此路不通” 山谷峭壁之上,高望淡淡的望着,下方的鲁明达。 “外家大成,钢筋铁骨,荀少彧麾下,还是有些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