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强横高手,都未必能出十指之数。 老主祭眸子古波不惊,平静道“放心吧只是怒急攻心,心神失守,才有此一遭,阿望他并无大碍。” 几位长老黑着脸,看着议事厅内,满目疮痍。 “一族之长,自有气度阿望怎会气急攻心” 二长老颇感不信。 武道习炼,讲究的就是磨砺意志,让自身精神,宛如金刚之石,千劫不磨,百劫不坏。 高望修习武道多年,在武学上的造诣,极为高深。 精气神凝炼,其心智之坚,几可比如磐石比肩,不动不摇。岂会一时失了心气,狂性大发。 老主祭淡漠道“高天宝死了” 轰隆 宛如惊雷,刹那让几位长老,心神大乱。 “天宝去了” 大长老轻轻呓语着,一张老脸,布满不可置信的神采。 “天宝去了” “难怪” “难怪啊” 大长老、二长老,颤颤巍巍,自言自语。 阖寨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寨主高望的命门就是这个。 因为高望是几代单传,男丁单薄,膝下就这么根独苗。 对这么根独苗苗,高望他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让高天宝小小年纪,就养得心胸狭隘,飞扬跋扈。 一旦不顺其心意,动辄打骂坑杀,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 三长老胡须一抖,沉声“是谁” 字字有力,铿锵交鸣。 就算是个纨绔子,那也是高家寨的纨绔子。 就是神憎鬼厌又如何,烧杀抢掠又如何,他高家都罩得住。 怎么,是嫌他老高家的刀,不利了吗 老主祭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投注在高望身上。 嘭 高望一拳,将一根梁柱打飞,强横劲道一搅,把这一根丈许梁木,打的木屑乱舞。 “江宁方国端” 高望冷硬的道,通红眼眶,眸光闪动之间,唯有冷戾。 显然,这位强横的高家族长,已经恢复了心智。 “江宁县” 几大长老,眉头一蹙,不解的摇了摇头“江宁县我们高家寨和江宁县,以往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害了天宝性命” 高家寨的势力,在整个凤台山都是数一数二,数千寨民,八百精悍寨兵。需要的情况下,更是可以全民皆兵。 整个一土霸王,小诸侯般的势力。 丹阳府的几大势力,没有点厉害关系,谁会得罪高家寨,不怕他转眼间,就另投敌对势力 而且这高家寨,也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一个有兵,有钱,有粮的高家寨 为了高天宝的一条小命,值不值得与高家寨这种强横人家,发生极端冲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高望面无表情,道“是天宝在江宁犯案,让方国端那厮,逮个正着。” 几位长老闻言,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不知意味。 “然后,那小畜生,就直接将天宝的性命害了,暴尸闹市。” 说到此处,话语之中,犹似平静之极,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暴尸闹市,七日魂散 几位长老俱然沉默,心头反而愈发沉重。 大长老道“方国端这人,老夫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以前也未曾打过交道,其性事风格,老夫不是很熟悉。” “但能让元成器这老东西,下放一县之权,必然不会是个好对付的。” 高望嘴角一咧,道“是不好对付,他就是奔着咱们高家寨来的啊” 荀少彧在出事之时,就果断的封闭四门,大肆搜寻检索。 不但暂时阻断了,江平县与外界的一应联系,还切断了高家,在江平的眼线。 让高家在江平,彻底成了聋子瞎子。 若非高家寨,还有一些神秘力量,能知生断死,判断高天宝的生死。 这高家寨、高望,都要被蒙在鼓里。 “你是说” 几位长老,豁然一惊。 老主祭苍老的手掌,拂过黑幡,若有所思。 凤台山,七峰二十一岭, 山势滔滔,壁有千仞,沟壑纵横, 山中恶瘴猛兽,重重山峦,望尽郁郁葱葱。 荀少彧配刀而立,站在古树参天之下,心胸都在须臾间开拓不少。 李虎、赵平安、李新三人,跟随荀少彧左右,沉默不言。 望着茫茫群山之中,那一处扎眼的黑点。 那,就该是高家寨了 他盯着许久,才叹息“事有不谐啊” “原本想着,能封锁消息,趁着高家寨毫无防备,猝然一击,破了高家寨的天险。” “可惜高家警觉,失了突然性,难喽” 兵贵神速之言,果是金玉良言。 这群山万壑,荀少彧有向导,能一路前行无碍。 但在山道上,无法用车马运输淄重,也无法动用骑兵,一日奔袭。 拖沓来,拖沓去,距离荀少彧带兵,踏出江宁县,都过了两日之久。 “距离高天宝犯案,也有七日算算时辰,他就该魂飞魄散,自食恶果了。” 荀少彧心中念叨一下。 七日魂散,进不得神域,入不得冥土。 这已经是在当世人眼里,是比鞭尸还要狠戾的惩罚。 所以现在高家,绝对是恨荀少彧,恨得是牙根痒痒。 恨不得剥去皮,其肉,拆其骨的那一种 可以说,高家必杀名单中,荀少彧绝对能排上前列。 而这在荀少彧眼中,又是一副迥然气象。 一滴源力,豁然燃烧 丝丝缕缕赤气,盘绕石镜,一并在须臾,勾勒重重景象。 荀少彧似是在观望,远方老寨。 吼 一头黑雾,凝聚黑罴,盘桓老寨上空,熊爪拍打胸口之时,做有警惕之态。 这一只老罴,照映在石镜之中,神态活灵活现,环顾周匝一切,做出攻击之势。 “气运变动,看来高家寨,是得到准确消息了。” 看着警惕意味十足的族运,荀少彧的眸光,愈发深不可测。 古今之谈,纵论望气之术,都只是小道中的小道,难入大雅之堂。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