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了然禅师伸手,指了一指了通和尚。 这个中的心思,让老和尚不禁哑然。 “真龙之道,亦假、亦真,不到最后登顶九五,谁又明白谁对谁错” 老禅师摇头道“你能有这份心思、见解,就十分难得了,” “凡事,勿要急功近利,人这一生,自有高低缓疾,不是人力可以挽回,” “老衲的已经九十有八,寿元将近,日后的大慈安寺,还要师弟去支撑” “切莫,再像如今这般,不顾前因后果,妄自而为了,” 显然,老禅师,对于了通为了佛舍利,自毁前程之事,有些耿耿于怀。 了通神色肃然,张了张口,道“师兄” 然而,了然却一挥手,止住了通和尚的未说出口的话语。 “不用多说,你的心思,老衲都明白,都明白,” “只希望,你未来不要后悔,” “阿弥陀佛,” 了通双手合十,向老禅师深深行礼,“贫僧,为大慈安寺,无悔,” 老禅师,皱了皱眉,叹息道“这个方九儿,是个有大气运的,” “就算不是为王前驱的伪龙,也会是个开国元勋,公侯同休有望的前程,” “这里面的尺度,由着你去把,” “青气秉命,到底不同” 了通大和尚,应道“自当如此,” 大和尚望向,不远处的荀少彧,眸光略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 大和尚,想了许久,哑然失笑。 僧袍一甩,周匝仿佛一丝丝涟漪,似乎一阵清风拂过,随即恢复平静。 然而,了然与了通的这一番对话,周匝众多僧人,恍如视若无睹,或者说看不见,听不见一般。 佛经诵读声,不住回响。 大殿之内,木鱼敲击,沉闷不停。 大慈安寺,僧舍, 荀少彧,摸了摸新鲜出炉的大光头。 只不过,在光头上面,并没有点出戒疤。 当日,亦不知这便宜师傅,都对方父说了些什么。 让得方父,极为痛快的,应允了大和尚要求。成为这位大和尚的,衣钵传人。 同时,他亦这稀里糊涂,做了这一大寺的沙弥僧。 而荀少彧,也只能是听之任之的,抱上了大和尚的金大腿。 “贫僧” 他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光头“法号,圆真” 说实话,这个法号,每一次念诵起来,都会让他个人有种,莫可言喻的羞耻。 不过,对于荀少彧这个厚脸皮来说。 这羞耻,来的快,去的同样不慢。 “不过,能跳出上河村的局限,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幸事,” 不是荀少彧,狼心狗肺,对方父、乃至于两位兄弟的亲情,都没有丝毫感触。 实际上,荀少彧的心,纵然是冷了些,亦硬了些。 但距离真正的铁石心肠,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能做到,完全无视方父与两位兄弟间的感情。 不过,他要是强行留在上河村,也不过是个累赘。 无论是对方父,还是对于他本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须知,数载大旱,早就将上河村,最后一缕元气,给耗竭的一干二净。 方圆几十里,无论草根、树根,都让灾民们似蝗虫般,吃的干干净净。 这种情况下,荀少彧要是继续留在,已经生存艰难、日渐难以为继的方家。 除了让方家的生活,愈发贫苦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 还不如,跟着了通大和尚出家。 那样,方家当时就能省下,一份半大小子的口粮。如此一来,未必不能,让他们阖家,度过这一灾年。 “上河啊” 荀少彧环视了一下,周匝摆放。 这一间僧舍,看起来极为敞亮,光照很足。 作为圆字辈的小高僧,在这大慈安寺里,亦是叔一级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的师侄行礼。 在大慈安寺内,不大不小,亦该是中层档次的僧人。 所以,荀少彧也就有着一间,单独的僧舍。 “我这一世,是要聚敛天地气运,修复昆仑石镜,” “上河村,不过弹丸之地,要是留在那里,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去夺取天地大运。” 当然,荀少彧的真实想法,这些占的分量,亦是不少。 “而没有气运,就不会炼有源力,亦无法催动石镜,更不会有修复石镜契机。” 荀少彧一边想着,眉心上那一面石镜,依旧一片平静,波澜不惊,似乎等待下一次的石破天惊。 “只是凭借,剩余的两滴源力,就是催动了石镜,又能有几分威能,” “况且,便宜师傅那里,还有关于石镜修复的线索,这些都是我,志在必得的。” 那一面石镜,现在虽然平静。 但荀少彧,可不会忘记,当时初见大和尚的时候,那石镜衍化出的诸多异象。 “看来,这个契机,还是要落在,便宜师傅的身上,” 月色朦胧,斜照院落, 上河村,里正宅邸,一间内院,明烛燃起。 王七二束手,盯着眼前烛火,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爷,” 青衣小厮,轻手轻脚,呼唤了一声。 王七二仿佛未曾听见一般,缓缓伸出食指,放入烛火中烘烤。 烛火殷红,但王七二仍旧看着这一跟手指,而无动于衷。 在刹那之间,烛火灯光似乎扭曲了一下, 王七二眸子回转,撇了一眼,低头的青衫小厮。 “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慢悠悠的说着,“首尾,处理干净了” 青衫小厮,道“爷,小的办事,您放心,” “那处废墟老宅,小的已经请人,彻彻底底的清理了几遍,” “就是有什么鬼怪,也该魂飞魄了,” 这话一出,周匝的气氛,愈发阴森冷戾。 王七二,冷笑道“那几个死鬼,生前不是老子的对手,死后还想作怪,” “早想什么去了,” “活该让老子,一辈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