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又喝了些汤,肚子勉强算是添上了。
吃完饭,周哥儿去洗碗,他也没有抢着要去做,毕竟自己确实是不太擅长收拾打理这些事情。
他打开屋门,外头的天已经彻底的暗下了,风还在狂刮,雨也不停歇,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很大,远远都能听见。
已经是九月份了,这个月份的天气不太冷,但是大风吹着,裹着些海水珠子,从人身上走过时还是会让人一个打颤。
他站了一会儿就把门给关上了,因为屋里的油灯被风给吹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灶膛里的火星子还亮着,周哥儿也没埋怨什么,摸着黑去灶下重新把油灯给点上。
周哥儿在这屋里早就走熟了,哪里是哪里脑子里有数,但是赵浅却没数,他径直走过去,也想往灶下靠,结果周哥儿不知他人在那儿,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扑了个满怀,他没有穿鞋子,踩得不算痛,但是却能猜想到赵浅生气的样子。
出乎意外,赵浅并没有生气。
赵浅能感觉到一直光脚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估摸着都能感觉出脚不大,周哥儿的个子不高,没想到脚也没多大,简直是他见过脚最小的男人。
“你怎么不穿鞋”
周哥儿急匆匆的收回自己的脚,变得有些慌乱,身体撞了好几次灶台才摸到了灶下,他没有回答赵浅的话,点了火把油灯重新燃上。
赵浅讨了个没趣,兀自打了水洗漱,然后耷拉着一双拖鞋去了里屋,屋子外头都挺整洁的,但是睡房却有些乱,他估计是身体原来的主人不让周哥儿打扫。
注意到屋里只有一张不大点的床,也就跟现代宿舍里的床差不多,稍微宽上那么一些,他很好奇往日里两个人怎么睡得下。
不过周哥儿一番收拾后进来在破旧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去了外头,他就知道往常是怎么安排睡觉的了。
小木床上垫了一床被子,上头还有一张毯子和棉被盖,看起来便很暖和。
周哥儿把油灯放在里屋,借着透出去的光,他正在楼梯旁打地铺。
小房子总共就三间屋子,里屋,堂屋以及灶房,楼上没有房间,只是一片堆杂物的地方,雨天漏水,能用的地方更少。
里屋是用两层板子订的顶,其余屋子都是用一层,赵浅看周哥儿垫在地上的只有一层旧布,盖着的也是薄薄的棉被,夜里天凉,地板又硬,如何能够入眠,下雨天天气更冷,要是楼顶的水接不住了恐怕还会漏下来,那这一夜恐怕是不能睡了。
再糟践人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的,他靠在屋门口“在里边睡。”
周哥儿跪在地上整理被子,就像之前在楼上擦地板一样,他有些恍然的看着赵浅,手上的动作停了,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低着头望着被子“这里挺好的。”
他一直睡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赵浅却并不认可他的话,他竖起眉毛,眼里有一些凶光,径直过去把他的铺盖卷儿全抱走了。
周哥儿站了起来,赵浅看起来有点凶,他怕他冒火就把自己的被子给扔到了门外,但是他却抱着被子进里屋了。
赵浅把被子放在地上,倒不是他不愿意跟周哥儿睡,只是床上两个男人无论如何都睡不下的,他一个翻身就能压在他身上,伸腿也可以可能把他踹到床底下,所以只有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上,让周哥儿睡床上他估计也是不会去,既然如此,他就亲自来铺床,他把床上的两床厚被子拿到地上,一个给垫着,一个用来盖。
至于他就盖薄被子,地上容易入地气,床上却不会,所以少盖一点也没关系。
周哥儿站在他身后,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好,就那么杵着一动不动。
铺好了床,赵浅脱了鞋子倒上床,惊心动魄了一天,睡到实实在在的床上,他放松了身体,觉得一天的疲惫都爬了出来。
他声音有些沉倦,也懒得去看还是像根树一样立着的少年“把灯吹灭,睡了。”
周哥儿应声吹灭油灯,慢慢缩进了床铺里,这是他进了赵家门的第一次优待,也是十七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铺床,被窝很暖,他望着窗外时而发亮的闪电,久久不能入眠。
而初来乍到的赵哥却很快进入了梦乡,平稳的呼吸声在屋里轻轻荡漾,让人心安,又让人难以平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