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影,藤萝绕阶,云崖筑亭。
陈昱身前,一壶清泉,炉底正红,汩汩的冒着水花。
陈琦青衣一身,清风一阵,衣袂生风,空明澄净。
此刻,两人看着亭中镜光中交织出的斗法光影。
玉虚与魔门的交锋,风云激荡,余波涟漪若雷霆,浩浩荡荡。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仙天之中的其他势力,陈家同样不例外。
少顷,陈昱打破平静,看向陈琦,开口道“琉焰阁主,玉虚来势汹汹,与魔门一战,你看好哪一方”
陈琦稍一沉吟,开口道“牧暻敢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魔门,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魔君纵使伤势未复,但也不会就轻易为人所败。”他顿了顿,继续道“谁胜谁败,属实难料。”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谁没有个杀手锏什么的。
是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料到到底会是什么结局。
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压制一切。
陈昱点了点头,对陈琦的话深表赞同。
玉虚虽强,但并不是每一个都如那周凡一般强横的变态。
魔门能维持到今日,自然是有其独特的一面。
纵使不敌,但坚持到仙天并入寰宇诸天,也并不是不可能。
与此同时,在这一刻,不仅是陈家,其余势力,也都不约而同地关注着玉虚与魔门的争斗。
天穹之上,斗法激烈。
牧暻周身浮起层层叠叠的青木光华,身后一枚玉叶垂下万千宝光,细细密密的篆文流转。
于天穹来回纵横,一举一动,有着无尽的威势。
至于魔君,早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天穹上下的黑气,神通法宝尽出,聚成浩荡大势,席卷四方。
两人各自施展手段,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神通法门越来越凝练,越来越简单。
到最后,只剩下一座矗天立地的青幕与弥漫天穹的黑气,针锋相对。
“果然,能在魔门位列君位的,都不是好惹的。”
牧暻身合青幕,只觉得沉甸甸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涌来,细密如网,渗入所有。
“这个牧暻”
魔君此刻的心中颇为震惊。
牧暻等人虽说出身玉虚,名头虽不小,他也颇为重视,但也只是重视而已。
在他的眼里,只有如周凡那样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但此番交手,他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
那种铺天盖地覆盖所有的浩荡大势,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尽管两者之间差别甚大,但他还是不由得心神一颤。
旋即,只觉得自己似乎一个人置身于无尽汪洋一般。
每时每刻都要迎接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滔天巨浪。
稍有一个不慎,就是被浪涛吞没的下场。
“难怪。”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明白玉虚众人为何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来寻他了。
只是,魔君虽然震撼,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不染尘埃,不生杂念,非常理智。
他自己虽说是伤势未复,牧暻也确实是非常了得,照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落在下风。
但,也就是如此了。
想要击败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现在距离仙天并入寰宇诸天的时间不多了。
魔君已经能够感应到仙天灵机的变化,有一种勃发之势。
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意料之外的变化发生。
虚空中,黑气密布,在整个天地间,交织成一卷千姿百态,光怪陆离的画卷。
似是将天穹披上了一层黑纱,朦胧,黑光团簇,倏聚倏散,难以揣摩。
魔君施展神通法门,天上地下,凡是黑气所及,皆是他的化身所在,千千万万,数不胜数,不可估量。
只要一缕尚存,本尊便可不停穿梭。
纵使牧暻神通大进,法力浩瀚,却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将遍布天穹的黑气抹掉。
青幕之中,牧暻法目睁开,看着那遍布天穹的黑气之中,一道人影穿来穿去,不停地移位。
看样子,这是要跟他耗下去,拖延时间了。
飞宫中,莫喻见此一幕,眉头皱起来,道“魔君这是要拖延时间。”
宁涵坐在云榻上,笑了笑,道“牧暻的实力似有精进,魔君伤势未复,硬拼,恐怕占不了便宜。”
说到着,宁涵顿了顿,看着天穹之上的斗法,叹息一声,道“只是我没想到,牧暻的实力精进到如此地步,玉虚的气运实在是太多了。”
莫喻看向场中玉虚与魔门的斗法,俱都是玉虚这一方占据上风,气势也是越来越盛,不由眉头皱起,也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
这牧暻只是众多玉虚弟子中的一个,而宁涵却是神霄静心栽培的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