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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洗完澡已经挺晚了,江阔躺到床上的时候,段非凡走到了卧室门边,贴着门听了听。
“干嘛”江阔问。
“我去客房”段非凡把门打开了。
“你有病吧”江阔恶狠狠地说。
“把铺盖松动一下。”段非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么周密的吗”江阔说。
“那必然啊。”段非凡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地回来了,关上门之后才一串小跑上了床。
“你要跟个贼一块儿进屋,贼绝对比你先被抓住。”江阔说。
“你妈妈回来了,还没睡呢,”段非凡说,“我听到她跟刘阿姨说话。”
“我妈也夜猫子,跟江总作息都不一样,”江阔闭上眼睛,“江总那是相当养生,我妈说他要活一万年。”
段非凡笑了半天,又撑着脑袋看着江阔。
江阔睁开眼睛“不睡吗”
“灯也没灭啊,”段非凡说,“你不是闭眼睛了吗”
“靠,”江阔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就等着我躺床上闭眼睛吧”
“那可不就是一直等着呢么,”段非凡说,“你洗澡的时候我试了一下,这灯也不听我的。”
“声纹识别,”江阔挑挑眉毛,“江总花钱装的它都不听江总的。”
“不是眼皮识别么”段非凡笑着问。
“顺嘴一说你还抓着不放了。”江阔啧了一声。
“别瞎蒙小孩儿,”段非凡往下滑了滑,枕着胳膊看着他,“这道理不知道么”
“你多小啊”江阔转头瞪着他。
“十三岁,”段非凡说,“下面我要跟我老叔表演一个喀秋莎”
江阔眼前顿时闪过那个老旧的舞台,还有台上愉快转圈唱着歌的少年。
“好可爱。”江阔摸摸他的脸,“阔叔以后不蒙你了,这个灯就我说话能控制,眨巴眼儿不能控制。”
“那你说一个。”段非凡说。
“关灯。”江阔说。
屋里的慢慢熄灭了,只剩了窗外的月光。
“窗帘全关。”江阔又说。
窗帘慢慢也关上了。
“是不是有一种统领天下的领军的感觉。”段非凡说。
“我又不是十三岁的段小凡。”江阔说,“十三岁的江小阔也没有那么幼稚。”
“对,”段非凡伸手搂了搂他,“可成熟了,成熟的阔叔今天听摇篮曲吗。”
“听。”江阔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块儿笑了好一会儿。
晚上睡得不算太晚,但段非凡第二天起得早,就显得略微有些睡眠不足。
“我眼睛都是肿的。”段非凡看着镜子。
“被我干肿的。”江阔在旁边一边刷牙一边说。
“嚯,”段非凡看了他一眼,“真是很有自信,你是往我脸上戳了吗。”
“段非凡,”江阔呛了一下,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素质。”
“没有那玩意儿。”段非凡豪迈地回答。
江阔边乐边继续刷牙,电动刷在牙齿上打了好几下,他有些无语地关掉了牙刷“去你大爷不刷了。”
“被牙刷欺负了,”段非凡在他背上搓了搓,“好可怜。”
江阔叹了口气。
“一会儿送我到小区门口吧,”段非凡说,“虽然不用送到车站了,但是也不能送得太过于潦草。”
“嗯。”江阔笑笑。
刘阿姨已经做好了早点,奔奔坐在桌子底下等着用餐的人。
看到段非凡过来的时候它又跑了过来,来回往段非凡腿上蹭着,段非凡捧着它脑袋用力搓了一通,它才愉快地又跑回了桌子下趴着。
“我妈昨天几点睡的啊”江阔坐下,问了刘阿姨一句。
“快四点了,”刘阿姨说着打了呵欠,“回得也晚,从医院回来还去了趟咖啡馆,最近她不是最近又有个超市开业嘛,就没太去咖啡馆,昨天顺路去一趟。”
“超市”江阔啧了一声,“没跟我说。”
“跟你说也没啥用。”刘阿姨说。
“嘿。”江阔说。
“快吃,”刘阿姨笑着说,“一会儿小段别晚了。”
“晚不了,”段非凡说,“我留了堵车和吃早点磨磨叽叽的时间了。”
早点吃得也不算太磨叽,没多大一会儿就吃完了,让段非凡有些舍不得。
他俩带着奔奔一块儿出了门。
顺着路往外溜达,江阔家在小区园子最中间的位置,藏得很隐蔽,林间绿地和小路走了挺长一段才看到邻居的院子。
之前都开车,这会儿走路出去,感受又有些不同。
“以前我吃完饭,”江阔说,“就会这么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儿,二十九栋的大叔,养了好几只大白熊,特别可爱,我每次都得去跟它们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