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暖跑回房间裹进被子里,才找到一丝安全感。
她开着床头一盏夜灯,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哭声能忍得住,眼泪却止不住,从眼角一个劲地往下滑。
被子沿口沾湿一片,枕头也湿了一角。
哭到后来哭累了,心里透凉。
她翻个身让自己慢慢冷静放松下来,眼皮上却没有半分困意。
睁眼失眠到后半夜,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圈有点黑有点肿。
她用遮掩膏遮了一圈,效果也不是特别明显。
脖子里有几处吻痕,她使劲用手指揉了两下揉不掉,于是忍着情绪穿高领毛衣给挡住。
之后情绪也未调整得有多好,只是按部就班半分笑颜没有。
她公私分得清,还是能把自己的工作正常完成。
但要说非常轻松愉快地去完成,那就难了。
论坛到下午结束,洛暖按照姜印白提前定好的行程买好了机票,当天回去。
当着外人的面,洛暖会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姜总”。
到了私下里,自然时时刻刻都避着他。
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姜印白也半句话都没说。
谁都不提不解释不道歉,自然也就不存在沟通这回事。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打算。
坐飞机回莱北。
洛暖仍然是给姜印白买的头等舱两张连座,自己坐经济舱。
上飞机之前,也正常给他发了自己的座位信息。
因为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着,今天又绷着神经忙了大半天,洛暖上飞机坐下就关机睡觉去了。
在飞机起飞后不久,她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窗外白云堆叠,映着碧蓝的天。
中间有一段颠簸,洛暖被晃醒过来。
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又睡了过去。
然后将将睡着没多一会,忽又有人来叫她。
洛暖迷蒙着睁开眼睛,只见叫她的人是空姐。
这位空姐脸上一脸焦急之色,见洛暖醒了便问她“请问您是洛暖小姐,姜总的助理吗”
洛暖迷着表情点点头,坐直起身子,“我是,怎么了吗”
空姐道“姜总那边出了点情况,他让我们来
找您,麻烦您赶紧过去看一下。”
洛暖面露疑惑,不知道姜印白能出什么事。
不过看空姐这么着急,她也没多耽误,连忙起身跟她往头等舱去。
到了姜印白那里才看到,他整个人状态非常差。
似乎是呼吸困难濒临窒息的模样,一直闭着眼睛深呼吸,头上全部都是汗,脖子里青筋暴起,似乎痛苦到了极致。
洛暖也被他这状态吓到了,连忙过去叫他,“姜总。”
听到洛暖的声音,姜印白勉强稳了一点呼吸,艰难挤出一句话“非要惹我生气”
洛暖不知道他怎么了,蹲在座位前着急看着他,“你怎么了”
姜印白闭上眼睛强忍痛苦,抬手按住胸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洛暖从来没见人这样过,只觉得有可能下一秒就窒息死亡。
她被吓得有点慌乱,又转头问空姐。
空姐也是没辙才去找她来的,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她这个助理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失职呢。
自己老板身体有什么问题,她应该最清楚的。
洛暖看姜印白这样,慌得声音都在抖。
她脑子里思绪异常纷乱,急得都要哭了。
然后她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许多个能串起来的画面来。
除了第一次晚宴结束见面,姜印白开车是升车篷的,之后就再也没升过。
哪怕是冬天这么冷,他都坚持把车篷降下来。
办公室设在二楼。
坐飞机要两张头等舱的座位。
还有去雾城下飞机坐别人的车,他也一直在扯领带深呼吸。
只是那时候症状比较轻,不像现在这样这么恐怖。
大概理出了点逻辑,洛暖连忙把腿支起来一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姜印白问“有没有带药你吃药了吗”
姜印白大口呼吸,勉强点一下头。
吃药也没有用那怎么办
洛暖努力让自己不要慌,却还是急得没有章法。
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她伸手一把握住姜印白的手,对他说“姜总,你看着我,有我在呢,没什么可怕的,你看着我”
姜印白似乎很愿意相信她,慢慢看向她。
碰上她的目光,看到她眼角闪着细细的泪花,手被她紧紧握在手心里,手
背上覆满了温暖的感觉,似乎是想给他依靠和安心。
洛暖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还在继续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