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个道理。”
惜春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她不过也是在宫学中偶然听几个郡主提起过罢了,便揣测着道“我听见人说,是为了徽宗虽是个好画手,却荒废朝政,懈怠治国,太上皇深觉其为为君者不耻,故此便深厌此人,便也不许宫中见着他的字画了。”
楚旻其实没信,即便是这样,也犯不着立时打死了个人,何况太上皇年纪大了,忽而信些僧道之事,平素几乎少动怒气,更少责罚身边的内侍。
而且这事儿连她都不知道,显见的是没传开。在皇宫这样人多嘴杂的地方,太上皇真亲自下令打死一个内侍,是定要传的沸沸扬扬的,可却并没有,保准便是有人暗中压下了。
若是仅为的不待见宋徽宗这样听起来明光正大的理由,也没什么道理还要遮遮掩掩地瞒着的。背后又说不准有什么事了。
可皇宫内,最不缺的就是奇怪的事,背后真有什么楚旻也不愿去趟这个浑水,听了惜春的话,不过是打个哈哈,阻止探春还要再问下去,“太上皇有为之君,看不惯徽宗也是有的。”
黛玉看出楚旻并不愿深究,遂也笑道“正是,何况咱们不过是听见几句传言罢了,到底如何谁又知道三人成虎,说不得原本事情还跟咱们听见的差个十万八千里呢。”
迎春最不愿生事,她本就因为几人背后谈论的是太上皇而隐隐的不安稳,楚旻和黛玉都这样说了,她也忙不迭地点头道“林姑娘说的极是了,四妹妹不过也是听人说的,也不知是不是猜来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就连惜春自己也道“初时我听见了就觉得怪,从来咱们也没听见过宫内还有这样的忌讳,或者就是流言罢了。”
探春听众人都如此说,方觉自己不妥来,忙也笑道“是我想岔了抄经,咱们还是静心抄经罢。”
此时藿香已叫人送了小号的笔来,正要给众人送上,楚旻摆手道“不必了虽则是谁也说不准的流言,但咱们既是为了太上皇万寿祈福,还是要当心为上。规矩些不会出错,这瘦金体便不用了也罢,你们说呢”
黛玉等都点头赞同,纷纷道“小心为妙,还是正经些,不必出这个风头。”
藿香忙叫人又把笔拿了回去。
探春等三人在楚旻处直待至日暮时分,楚旻方叫人送她们回去,荣府内也派了人来接,照例是凤姐,仍是遣了人送了好些的东西来。
人走了,黛玉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一堆,遂笑道“果真是凤丫头会做人,虽不是什么值钱的,每回却也不忘了送些东西来,又显着贴心,又亲热。”
楚旻一笑,熙凤会做人是一面,另一面却是楚旻为了整治王夫人,曾给凤姐助力几次。后来更是暗地里提醒她及早从印子钱里撤手,如今外头查得正紧,凤姐虽很出了一回血,赚来的都赔了进去还填补不少,却没叫人抓住小辫子真告上去,不然可就不是赔银子的事儿了。
楚旻这么一说,黛玉才明白了,思及王夫人,便纳闷道“怎么也没听见个动静她难道也收了手”
楚旻嗤笑道“这样贪心不足的,还为了园子差不些儿把嫁妆都变卖了填进去,还能收手不但不收手,恐怕连薛家都拉着一齐陷进去了。”
“已经有人找上她们了,只是前阵子元妃被降,王氏自己不敢声张,没那个脸去求史老夫人罢了。恐怕暗地里早几次三番地去求了王子腾不见前阵子宝玉常去他舅舅家住还不就为的这个。”
黛玉竟才知道还有这段公案,不由跌脚直叹,“我竟如今才知道”又嗔着楚旻,“这样大事姐姐也好埋在心里,一丝儿都不告诉我的。”
楚旻笑道“什么乌七八糟的卵事,我还来告诉你,没的脏了你的耳朵。就连如今我想起来跟你说,也不是没有缘故。”
黛玉好奇地望过来,楚旻解释道“放印子钱这样的事,不是一家就能撑起来的,里里外外借钱的人也不够,放钱的人也不够。各家各户有头有脸的,早前家里巍巍赫赫,如今大不如前的这些,家风不正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参与。”
“王氏在里头也不知是谁给牵的线,那事儿不大不小,放的并不算多,也没有很显了眼去。王子腾看在嗣子王仁、凤姐的亲兄弟的面儿上,少不得费些力气给她圆圜圆圜,也就过去了。”
“可坏就坏在贾元春又出了事,宫内日子过得很不自在,王氏巴望着女儿有朝一日能翻身,又没少往宫里私底下塞银子。可她又没了钱,印子钱利高又来的容易,且是活钱儿,一月一结,最为相宜。”
“故此分明好容易才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