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的。方才公主一问,奴婢便想起来一事。”
“前儿宝姑娘这里莺儿才去了奴婢那里说钥匙找不见了,许是丢在芦苇荡子里头。便叫奴婢换一把锁,省的说不清楚。”
“奴婢便回了二奶奶,二奶奶叫人换锁的,只是常使的那个锁匠偏不好了,一时竟还不及换。今日才取了新锁来,正预备着去换上,谁知就”
她不敢再说了,但这话已经足够了。
楚旻挥手叫她下去,又命藿香继续审莺儿。
藿香便质问道“你才丢了钥匙,偏就在你那干哥哥茗烟身上找着了,是不是你私自给他,好方便他进出的”
莺儿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咬死了不肯认,哭着只是道“奴婢真是丢了钥匙,兴许、兴许就是他捡着了”
藿香立刻抓住了漏洞,厉声道“放屁你不是说丢在芦苇荡子里头么便是你不知道,再不济你还能去哪儿,那钥匙左不过是园子里头没的,茗烟若是不曾进来过园子又是从哪儿捡到的钥匙”
莺儿登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楚旻轻轻拍了拍扶手,藿香立时退回一步,垂首听吩咐。楚旻缓缓道“既是你说不清楚,茗烟总逃不过罪名,审到这里他的罪清楚了,登徒下流之罪,罚他八十棍子,生死由天罢。”
藿香立时应道“是,奴婢这就叫军中退下来的好手掌刑。”
八十棍子还是军中好手掌刑,寻常四十军棍下去,若是不好生将养,命就没了大半,八十棍子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莺儿登时慌了神,眼看着藿香抬腿就要走,便什么都顾不得了,飞身猛地保住了藿香的小腿,嘶声大喊道“是大爷钥匙给了大爷”
“哪个大爷”藿香紧追不舍。
“我们家大爷”莺儿哭得眼泪鼻涕混成了一团,扯着嗓子叫道,“螃蟹宴前天大爷他喝醉了酒,不知怎么进了园子,就跑到这里来要走了钥匙开门出去的,钥匙是他拿走了,不关茗烟的事儿”
宝钗猛地转身,劈手就是一下子,目眦尽裂,“你胡言乱语哥哥何曾来过”
她太清楚了,一旦薛蟠曾进过园子的事儿传出去,哥哥这样,她这个妹妹就再也没有能进宫伴读的机会了即便是皇后,也不能让一个德行有亏人家的姑娘去做伴读,何况那人还是楚旻,是有实权的安定亲王的掌上明珠,安定亲王听见岂肯罢休。皇后必然不会冒这个险。
莺儿扭开连不敢看宝钗,只是一味地哭道“姑娘你行行好罢,要是再不说,我的哥哥就没命了呀大爷、大爷再怎么样,也不能丢了命”
宝钗心都冷了,根本不敢看上面楚旻的神色。
也没看见下面众人神色各异,心内都有了一个猜测薛家大爷进了园子那螃蟹失窃之事,不会真是他们薛家贼喊捉贼罢
“你还是没说钥匙你给了薛家大爷,那又是怎么到了茗烟身上的”
莺儿瘫在地上,喃喃道“是大爷自己给了他的,大爷不敢叫姑娘知道,又知道茗烟是我的干哥哥,便把钥匙给了茗烟,让他再进来给我。”
这话便圆起来了,似乎处处都说得通,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真相的时候,外头忽然一阵喧嚷,有个人疯了似的叫道“放你娘的罗圈儿屁我都听见了谁拿了钥匙,谁又给了茗烟你给我说清楚”
竟是薛蟠
原来宝钗这里人太多了,事情瞒不住,不过一时半刻的就传的沸沸扬扬,有好事儿的告诉了薛姨妈,偏薛蟠正在这里,还听见了。他最是清楚宝玉身边这些小子们的秉性,瞧着宝玉老实听说,实则外头玩儿的样样也少不了他,他身边的小子更是些色中饿鬼。
他亲妹妹院子里头进了男人,还是茗烟,这还了得薛蟠登时就坐不住,头发根根立起,虎狼似的冲出去就要揍茗烟一顿,薛姨妈是拦也拦不住,偏白日里那门还没关,薛蟠壮得牛一般,看门的婆子那里拦得住他,猝不及防竟叫他横冲直撞,直闯进了蘅芜苑。
直进了院内,方叫楚旻身边的人拦下了。
薛蟠性子最直,最恨人家冤枉他。听见了莺儿这话,在外头就叫骂起来,非要闯进来让莺儿当着面说清楚了不可。
外头楚旻的人哪儿肯放他进来各个虎着脸道“里头是我们公主,还能让你闯进去不成”薛蟠横起来还不肯呢,藿香这时出来了,看着薛蟠只一句,“我们公主问你,海州的监牢住着舒不舒服你若是闯进来,唐突了我们公主,少不得再让你进去舒服舒服了”
薛蟠吓得一抖,登时不敢再动了。
藿香这才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就说了,里头听得清。”
薛蟠让她一吓,便老实许多,也不敢撒谎,便自己道“我没拿什么钥匙。那天我的确是喝醉了酒,是叫人抬回来的,可并不是螃蟹宴前一日,却就是螃蟹宴当天。第二天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那个什么什么闸那里,躺在水里头,身上全湿了。”
“我吓了一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慌慌张张就跑了,正看见莺儿在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