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活在一栋楼内,他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定在某一层。
如果每一层都住着他们这样的实验样本,那这栋楼内,究竟死了多少孩子
伊瞳不寒而栗。
所长是一位相貌和蔼的老人,说不清有多少岁,笑呵呵地询问了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事,又叮嘱他们注意休息,注意三天后的异能检测。
到时候伊瞳没有异能的事将会暴露,没准还要被强制送去参加下一波的异能赋予实验。
得想个办法混过去或者逃出去
这样想着,伊瞳余光瞥见所长办公桌上一盆绿油油的多肉盆栽。
老人、多肉、盆栽
这可真是巧了不是
伊瞳眼睛都直了。
所长注意到伊瞳的目光“好孩子,你在看什么”
伊瞳咽了咽口水,伸手指向桌上的多肉“我瞅这盆花骨骼清奇,可以、可以送给我吗”
此话一出,阿卡尔、吉米全都瞪着他。
一盆多肉而已,所长直接同意了。
抱着花盆往外走时,所长叫住伊瞳“你叫什么名字”
“伊藤瞳。”
“呵呵,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出生就失去了名字。
“瞳,听说你被赋予的异能是快速治愈”
“是。”虽然对象仅限自己。
“真是个幸运的孩子。”所长感慨,“如果我的孩子也能和你一样幸运,那该多好。”
“诶”
“你下去吧。”所长神色黯淡。
“您还好吗”旁边的人问。
“没事,我想出门走走了。”
“我扶您。”
回到“胶囊”内,伊瞳把盆栽摆在床头,苍蝇搓手
凭心而论,鲨人他是做不到,但是鲨一盆多肉,他还是可以的
“科科科想不到吧你还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伊瞳狞笑着伸出魔爪
给多肉浇了半杯水。
“滴答。”水珠顺延多肉的叶子流淌。
“傻瓜,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你嘛。”伊瞳趴在床头,戳戳多肉肥厚的叶片“是你吗”
植物不能说话,伊瞳自言自语“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中方式会面。”
“晚安啦,啾”
从梦中醒来后,伊瞳习以为常地翻了个身“哈欠。”
继续睡。
他在做异能检测的前一天醒了过来。
由于穿越时间太短,伊瞳并没有什么代入感,脱离得很快,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隔日,伊瞳来到学校,进门就看见朋友的臭脸。
“苏伊瞳你这个不要脸的”朋友大声bb,“你亲我占我便宜”
“一盆植物就不要想太多好吗。”
“我去你的”朋友抱着胳膊,疯狂挫上面的鸡皮疙瘩“还有你浇那么多水干嘛我说过多肉不能多浇水”
“真的是你啊”伊瞳放下书包,今天轮到他和朋友做值日,他们来得最早,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多肉同学,擦黑板了。”
朋友不情不愿地走上讲台,背对着他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想回去了”
“你说那个啊想我超级想的啊”伊瞳清扫着地面,“我知道掐死你,世界就能融合,可是”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伊瞳认真道,“我不能随随便便就决定你的生死,就算你是一盆多肉。”
“因为,那也是你。”
“我不是说过不用顾虑我么”
“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
“真是任性啊苏伊瞳,被你始乱终弃的童养媳太宰快要哭出来了哦”
“太宰他比我懂得多。”伊瞳默然,“这世间的一切,从得到的瞬间就注定要失去这个道理,他比我清楚。”
“你不喜欢他了吗”
“喜欢可是没有办法。”
朋友转身,扔开黑板擦,拉长声音“是么那我可就不管了啊”
伊瞳放好扫把“你说他会觉得孤独吗”
朋友“谁知道。”
一定会的。
因为我也时常感到孤独。
而这正是我最害怕的事。
没有比孤独更可怕的东西,无论对谁而言。
朋友一直以来最害怕的就是孤独,唯有孤独。
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人会记得他,他的灵魂在角落大声哭泣,没有人会听见。
他是如此的孤独。
就算是朋友,也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盆栽带走既然你不想杀我。”
“关于这个嘛。”伊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总觉得那时候,你在哭哎,需要人陪的样子。”叶片上全是水珠。
朋友“那你后来还浇那么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