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句话相当适用于锖兔。
在横滨待了几天后,锖兔惊叹于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民风之淳朴,自觉心愿已了,留下一封告别信,回大正时代继续灭鬼去了。
吾辈楷模
那封信,如今正被朋友握在手里。
“锖兔回去了咔嚓咔嚓。”伊瞳戴着帽子、啃着苹果、盘腿坐在床上,震惊“什么时候咔嚓咔嚓,我怎么不知道咔嚓咔嚓。”
朋友将信扔给伊瞳,放下水果刀,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伊瞳接过信,打开来仔细读了一遍。
“兔兔真的回去了啊”伊瞳读完,讪笑道“因为他的画风实在过于违和,我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啊哈哈哈哈。”
“你说书的残页在他身上真的假的呀”伊瞳抬头问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朋友。
朋友高冷地扭过头,看这模样是打算走了。
伊瞳二度揪住他的披风“等一下。”
朋友被伊瞳扯得坐到了床上,紫红的眼眸中浮现愠怒
“还好你没事。”伊瞳从侧边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欢迎回来。”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朋友被世界抹杀,但是现在朋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虽然头上多了顶帽子但四舍五入就等于是朋友回来了没错吧没错吧
“苏伊瞳。”朋友被他抱着,微微歪着脑袋,露出苍白纤细的脖颈。
从伊瞳的角度,依稀能看到细小的青色血管。
如果贴上去的话,是能感受到薄薄的温度还是冰凉一片呢伊瞳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朋友的神色埋在半长的发间,晦暗不明道“放开。”
伊瞳乖乖松手。
朋友起身,理了理披风,走到门口时,又折身回来,按住伊瞳的脑袋。
伊瞳不敢嗦发,更不敢动。
朋友矮下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伊瞳的额头上,闭上眼睛。
啊原来是有温度的啊。
大约十秒钟后,朋友睁开眼、放开他,取回他头上的帽子。
伊瞳
戴好帽子,这次朋友是真的打算走了,临走之前提醒他“送锖兔来到这个时代的那口井,天亮之前就会彻底关闭,我劝你动作最好快一点”
“如果你还想要书的残页的话。”
说完这句话,朋友伸出手,之前莫名其妙锁上的门,在他的手底下轻松打开。
伊瞳追下床,朋友背对他抬起一只手,病房的门“砰”地关闭。
十分钟后,才再次打开。
朋友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走了啊,真是。”伊瞳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他,奈何朋友不给他机会。
天亮之前吗
伊瞳首先想要将这件事告诉太宰,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那头提示已关机。
现在这个时间,太宰应该在飞往西伯利亚的飞机上
“只有靠自己了吗”伊瞳喃喃着。
想到大正时代的危险性,伊瞳决定雇个保镖保护自己。
他拨通了敦的电话。
费奥多尔骤然顿住脚步。
侧过身,费奥多尔面朝某个隐密的角落。
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的人走出阴影,站到月光下。
费奥多尔毫无感情地凝视他,沙色风衣的青年则对他挑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事情的原委要追述到半个月以前。那天下午,太宰治从垃圾桶里捡回了果戈里的盒子,并于盒子内部、小丑手办的高礼帽里找到一封信。
那封信是费奥多尔写的,内容只有两个字等你
搞得好像是要去偷情。
信中没有约定时间和地点,但是太宰凭借和陀总的心电感应预判了他的预判,两人在一座吊桥底下成功碰面。
此陀总已非彼陀总,太宰能预判到这位故友体内有两种人格正在融合,费奥多尔也能预判到太宰预判了他体内有两种人格正在融合
总之,两人一顿预判猛如虎,面对面、直愣愣站在吊桥底下,会面全程没说一句话,最终却能达成共识
惊呆了旁边的流浪汉
共识的结果是费奥多尔朋友愿意履行当初的承诺,将一部分书的残页送给伊瞳。
作为交换,朋友要伊瞳离开横滨。
太宰答应了在问过乱步先生的意见后。
此刻,两人站在月光下,不远不近。
他们互相看谁都不顺眼,只是短暂地对视一眼后就各自离开。
太宰抬头,望向被璀璨星河环绕的孤月“等你回来。”
“瞳。”
敦被电话从睡眠中叫醒,得知伊瞳想要委托他保护自己,敦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麻烦你了,敦敦。”伊瞳已经穿戴整齐,并且买好了去静冈县的电车票。
朋友压根没给他选择的权利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