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出去。”
谢蘅挑了挑眉,“就这几步路,你这病弱的身子,送什么送。”
“只是想送你。”
赫连屿看了看自己的院门,不等谢蘅拒绝,他便又道“你也说了,只几步路。”
“趁屿现在还能走。”
“走吧。”
确实也就几步路,赫连屿要送,谢蘅没必要与人一直客气。
见人已经先她一步走了,谢蘅跟了上去。
中途,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大门就到了,屋门已经打开,屋外的鞭炮声小了些,想来是已经到了尾声,谢蘅刚想转身与人告辞,她的余光却瞥见了赫连屿门口的情况。
她动了动脑袋,示意的问“没点鞭炮”
“没有。”
“点一串吧。”谢蘅给出了自己的提议,“据说除夕鞭炮放过后,可以把一年以来的不开心不快乐的事都送走,还可以驱邪避灾,寓意很好。”
屋外有些冷,赫连屿咳嗽了一下,“好。”
他到底是没拒绝谢蘅的提议,可他也没告诉谢蘅,这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他压根就没准备鞭炮这些迎接新年的东西。
世人的热闹与繁华,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谢蘅点了点头,“记得点。”
她转过身,边走边背对着赫连屿挥了挥手,“走了。”
赫连屿没再多说什么。
他在门口浅笑着目送谢蘅离开。
从赫连屿处这边走后,谢蘅在去平阳侯府与回家之间,犹豫了一下。
从这边到侯府,约莫一刻多钟,当下已经过了子时,去了侯府,若人没睡还好,若是睡了
两人似乎才确定彼此心意没两日,这么晚的还去找人,哪怕是为了说事,可会不会太
谢蘅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
但已经出门一趟,就这样回去又有些不大甘心。
是以,一番思虑过后,谢蘅还是去了侯府一趟。若是赵瑾已经休息,那她就明日再来找人,若是没睡,刚好说事。
嗯。
因长公主身体的缘故,平阳侯府少有两位主子一同守岁的情况。
赵瑾要晚谢蘅一步从宫宴离开。他并不是没想过去找谢蘅,两人私下再说说话。但一来今晚每家每户家中都热闹,他贸然去谢府,容易被人察觉,二来他也不清楚谢蘅会不会同家人一道守岁,所以,他最后也只在谢府外徘徊停留了一回儿,便骑着马赶回了自己家中。
长公主今夜时隔多年出席宫中宫宴,众人既惊又喜。
但她并未告诉世人,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
宣帝也未曾察觉到,自己长姐有何异样。
姐弟二人在书房说了好些话。
其中包括了多少国事,家事,这些除了两位当事人,外人无从得知。但女子学院开办的事,长公主却也借着这个机会在宣帝耳边提了一句。
宣帝担忧长公主身体,不大赞成其当下还操心这些事,但自己长姐多年来难得与他说这些话,他最终倒是没把女子学院一事看的有多重要,只当成了能让自己长姐开心的一件小事,点头同意了。
多年来,侯府都不怎么守岁,偶有一两次,也是平阳侯父子。
今年长公主身体恢复,对外的样子还是要做,但回府后,一家人却是难得聚在一起。
宫宴未曾吃的多饱,屏退下人后,一家三口在屋子里谈了会儿话,又用了些夜宵。
长公主也想与父子二人一同守岁,便让自己的心腹装成了她的样子去床上休息。
谢蘅找到赵瑾院子的时候,赵瑾那边,因私自拿了千秋岁被平阳侯发现,正和平阳侯打着架呢。
长公主也不拉偏架,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甚至时不时还点评一两句。
父子二人倒不是真下狠手,只不过平阳侯肉疼的紧,也只能手上过过招,来教训教训赵瑾的不问自取。
谢蘅来到赵瑾院子,见人屋子里漆黑一片,便以为其睡了,也没在侯府多转,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府上。一晚上折腾,她也是困得不行了,这边简单洗漱过后,就倒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
大年初一
宜出门,祭祀,会亲友。
这一日一大早,谢蘅就被萧轻若让人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萧轻若对谢府祭拜先祖这些事不感兴趣,但她的长姐,也在谢家宗庙内,除去一开始宗室祭祖庙,余下的祭拜,她必须得把对萧轻禾和两位侄子侄女的祭奠安排好。
为此,萧轻若这边早早的就开始了准备,谢蘅作为自己长姐唯一活在世上的血脉,今日必须做的周全,不容出错。
谢蘅先前就知道今日会很忙,她且还顶着一个谢府嫡子的名号,所以哪哪儿都有她,她也跑不掉。
赫连屿那边长公主若是知晓,定然是想和人见面的。是以在她走不开的时候,谢蘅就让萧钺走了侯府一趟,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