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的身旁,“公子请讲。”
谢蘅把自己的手撑在了桌子上,她看着她,“你家中可还有他人”
令姝摇了摇头,“令姝五岁被卖,辗转来到花间阁,被妈妈看中教了些才艺,家在何处,可有他人,令姝统统都不记得了。”
这就有些不大好办了。
谢蘅默了一瞬,令姝却十分聪慧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她小心的看了眼谢蘅,“公子可是不想要令姝了”
谢蘅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委屈可怜的眼神与目光,她连忙对人笑了笑,“令姝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令姝试探的开口问“那令姝可否随公子回府”
虽然令姝与秋穗都出身青楼,但二人年纪、经历、想法却是大不一样。
谢蘅能把秋穗收入自己的屋中,有多方面的原因,可令姝年纪尚小,且二人相识不过两日,还别说其是旁人塞给她的,身份存疑。
这使得谢蘅有太多的顾忌,因此,面对人的询问,她顿了一下,最终斟酌道“回府,令姝姑娘或许得等上几日。”
令姝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公子可是嫌弃令姝出身”
“非也。”谢蘅对人投去了安抚的一笑,“只是公子我屋中的穗穗,是个爱吃味的,想要令姝姑娘进门,我寻思着还是先告知她一声,未免她闹起来,院子里安宁不了。”
眼前的小公子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双目澄净,虽然令姝也不知道为何一眼看着对方,就觉得对方该是个好人,可冷不丁听着人说起屋中的情况,这事要是换在任何一人身上,她的第一反应都该是再正常不过,如今听谢蘅说完,她却有几分讶异。
谢蘅见人愣了一下,便有些好笑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顺便趁着这个机会十分坦荡的继续说道“令姝姑娘,在下非是专情之人。”
“令姝姑娘年纪尚轻,或许容易被在下的表皮所迷惑。”
“但熟悉在下的人都知晓,在下爱美人,是见一个爱一个。”
“姑娘若是跟在下回了府,或许在下过一段时间,就会将心又放在了别的美人身上,到时姑娘有很大的可能,是独守空房。”
令姝睫毛有些讶异的颤了颤,“为为何与我说这些”
谢蘅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折扇,闻言先是将其在手上转了数圈,接着却是笑着打了开来,“在下风流,却不下流。”
“入在下屋中的姑娘,对在下的这些规矩再熟悉不过,她们既已知晓还愿跟着在下,那便是你情我愿的事,今后情深也好,缘浅也罢,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我,也怨不得旁人。”
“把令姝姑娘先放府外一段日子,既有回府先试探其他美人的意思,也有让令姝姑娘好好想清楚的打算。”
令姝有些呆呆的问“那那位穗穗姐姐,公子为何”
说起穗穗,谢蘅的脸上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情,她浅笑着打断道“穗穗能吃味,能闹,那是因着本公子如今还将她放在心下,本公子便愿意宠她,也愿意纵着她。”
“令姝姑娘若是成了在下的人,也可以这般闹腾,只不过,这情谊能有多久,在下并不能保证。”
谢蘅此番也算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偏生她说的坦荡,丝毫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想法,让人想挑些错,都挑不出来。毕竟,她早已把丑话说在了前头,选择权在对方,而不在她自己,今后是好是坏,都是自己做的决定,算不到她的头上。
令姝的眼圈隐约有些泛红,“令姝已是公子的人,公子不要令姝,令姝又该去何处”
谢蘅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我的人,和我的屋中人,这是两种意思。”
她说着说着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美人多面,谁人规定,和美人在一起,就一定要做男女那档子事这世上美好的事那般多,为何又只看到这一点”
出身青楼,打小见惯了各色情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令姝,男女在一起,不一定是为了。
她内心隐隐有一处,有了一些松动,此间闻言的她,先是默了一瞬,接着方对着谢蘅轻声问道“若不能为屋中人,令姝又可为公子做些什么”
说了这么多,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谢蘅单手撑在了桌上,对人似笑非笑道“说起这事,那可就多了。”
谢蘅本身模样就十分俊美,一双桃花眼若是认真盯着一个人,脸皮薄的姑娘定然当场就脸红了。令姝虽不至于如此,可却也被人这笑笑的有那么瞬间晃花了眼。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她连忙敛了敛目,恢复了如常。
自家公子来了一趟青楼,就又得了一个姑娘,萧钺渐渐的似乎也已经习惯谢蘅的为人处世,所以,不待其多说什么,他就提前去准备好了马车,在花间阁的后门,等人出来。
和令姝简单的达成了约定,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谢蘅也就带着人准备出门。
然而,此间刚从屋子里出来,她余光就瞥见了一个带着纱笠的男子,消失在了一楼的转角处。
意识到或许这就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