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口。”
纪墨听这声音就在他边上,便点着火柴,笑着道,“兄弟,往这来坐坐,一起抽根烟。”
在微弱的火柴棒子即将烧完的时候,他看到了来人的长相,三十来岁,高个子,光头,黑脸,浓眉大眼。
“来一根”纪墨说话的同时,感觉到瘸子贴在了他的左侧,浑身紧绷。
“我不抽烟,谢谢。”男人拒绝了纪墨递过来的烟,挨着他的对面盘腿坐下。
“兄弟,贵姓”纪墨掏出来一根烟后,把烟盒还给了边上的岑久生,“我叫纪墨,纪律的纪,墨水的墨。”
“简忠。”男人答的很简洁。
纪墨好奇的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出海口什么的,是什么情况”
简忠笑着道,“我也只知道一点情况。
这些年海贸获利丰厚,而西北省因为处于内陆,自然捞不到其中的好处,与其他沿海各省份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方静江一代枭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们需要一个出海口。
先是以金矿的名义收了大东岭,而大东岭的几个港口基本都在北岭省的手里,他们与北岭的这一战是不得不打的。”
纪墨再次听见“方静江”这个名字,感觉很怪异。
明明西北省的最高首领是陶继山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提方静江呢
而且,他终于似乎好像渐渐明白了什么东西,西北省拿下大东岭,不止是为了金矿
纪墨道,“兄弟,你知道的真多,你是做什么的”
简忠衣服穿得破旧,但是这谈吐又不是一般的苦力。
简忠笑着道,“我以前是庙里的和尚,做和尚最多的就是时间,闲着没事就多看书打发时间罢了。
前些日子,西北与北岭打来打去,庙塌了,我这和尚便也做不得,只能还俗。
东走西走,也没落脚处。”
纪墨笑着道,“那是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简忠问。
“嗯”纪墨就是随口这么一答的,想不到对方会这么认真,只得笑着道,“可惜那个庙了,好好的一座庙被炸塌了。”
简忠道,“那是座破庙,泥土夯筑的,塌了就塌了,没什么可惜的。”
“那和打仗有什么关系”纪墨有点生气,这不是调戏人玩嘛
“打仗了,百姓生计艰难,不给香烛钱,我没了化缘的地方,”
简忠叹口气道,“我把庙修起来也是要亏钱的,也就做不得和尚。”
纪墨想冲他翻个白眼,又怕他看不见,干脆把捏在手里的烟点着,一说话也不再说。
来福突然道,“你既然是做过和尚的,那会算命吗”
简忠道,“你可以找道士,和尚做不会的事情。”
纪墨道,“那你这业务也太单一,客户有需求,你解决不掉,想挣钱可就难喽。”
“客户需求”
简忠笑着道,“挺有意思的词,我第一次听。但凡说会算命的和尚,大概不会是好和尚。”
来福道,“不会就算了,本来还想让你挣钱呢。”
突然,轰隆一声,好像在耳边炸开似得。
纪墨直接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边上的瘸子腿上。
捂着耳朵道,“我耳朵没聋吧”
瘸子道,“没有,镇长,好像是北岭军开始反击了,往海面上打炮呢。”
来福不屑的道,“这会才反击,黄花菜都凉了。”
纪墨又接着朝着海面上望去,炮火冲天,有来有往,而城中一些地方早已成为一片火海,往山上跑的人更多了。
没多大一会,不远处的山头落了一颗炮弹,吓得这边的人开始往更高的地方跑。
纪墨这边一下子就空旷了起来。
“镇长,咱们就在这里不动,没球事。”
驼子开始佩服起纪墨来,这么一大发炮过来,居然动也不动,眼皮子都没眨
他大声的道,“镇长,那些人真是胆小鬼。”
“闭嘴。”纪墨的腿有点抽筋,想跑现在也跑不了。
让瘸子背着
算了吧
来福道,“老疙瘩真不往前面跑一跑这边感觉有点危险呢。”
赵贵也道,“就是,就是,咱们也往前面去一去,不然有打偏的炮过来,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们的忌日。
你婶子年纪轻轻的,我可不能让她守寡了。”
她是去年才新娶的小妾,刚到二十岁,要是随便交代在这里,就亏大了。
纪墨道,“放心吧,没事,知道这一发炮多贵吗
如果不是出差错,肯定舍不得打过来。
有一次,就不能再有二次了。”
多留几个人在这里陪他壮胆也是不错的。
“兄弟说的在理。”本已经起身的简忠再次坐了下来。
来福想了想道,“那就跟着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