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贾海利肯定的道,“我没骗人,你看那火把,就是从何府里出来的”
纪墨定睛一看,漆黑的夜色中,似乎又多出来许多的火把和马灯,星星点点。
“这么说,我们还真赢了,也太容易了吧”纪墨肯定不信他瞎掰,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三十多号人追赶一百多号人,虽然人人有枪,但是既然是流匪,起码有点狠劲的,不能这么容易对付
贾海利嘿嘿道,“你也太高看这些人了,很多流匪都是没枪的,听见咱们这么多枪响,不跑那才叫傻子呢。”
纪墨恨声道,“你有本事
你怎么不去,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看着就来气
“镇长,主要是放心不下你,我这耳朵好使,”贾海利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好通知你。”
“滚犊子,有什么事你不跑老子前面”
想起来上次在二道山的事情,纪墨就气的牙痒痒。
枪声越来越远的时候,纪墨从一颗大树后面钻出来,刚板直身子站在道上,突然又看到有火把朝自己这边过来,吓得正要再次躲到树后面,就听见贾海利道,“镇长,不要怕,那是自己人。
那马在那喘气呢,顶着胖子跑不容易,不是臧二就是马东。”
纪墨自然不信他的,毫不迟疑的转身躲进了林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往外面瞅。
贾海利把马灯点上了,一边挥手一边喊,“臧二,我们搁这呢”
“作死啊”纪墨急了,这敌我还没分清楚,“瞎嚷嚷什么”
再次后退一步,要是情况不对,立马就跑
马蹄声和火把是越来越近。
“镇长呢,告诉他好消息,大胜。”
纪墨一听,果真是臧二的声音。
“镇长,我们赢了。”
麻三不等纪墨从林子里钻出来,一下子就窜到了近前,一手扶着纪墨,一手拨弄林子里的灌木和乱枝,“你慢着点,这边还有刺槐,别给划着。”
夜凉,纪墨又紧紧身上的袄子,大摇大摆的从林子里出来后,借助马灯和火把的火光,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臧二、马东、瘸子。
三人齐齐下马,把其中两匹马套在车架上,等纪墨坐上去后驶向何府。
纪墨问,“攻打何家的是什么人”
坐在纪墨右手边的臧二满不在乎的道,“镇长,就是几窝土匪临时搭的台,大概八十多号人,撑死五六杆枪。
听见咱们枪响,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那么死命追都没追上。”
纪墨问,“何家还有炮呢,也有几十条枪,怎么他们就不怕呢”
麻三笑道,“因为他们砸窑前就把何家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可咱们保安队来的突然,是一窝蜂散开冲过去的,他们摸不清咱们虚实,根本就不知道多少人,深怕夹中间被包了饺子。”
臧二大大咧咧的道,“镇长,对于这些流匪,不用太看得起他们,北岭军有枪有炮也就那怂样。
这帮子土匪,没枪没人,能有什么出息
跟面瓜似得,任由搓圆了搓方了。”
“不能这么自大,”纪墨板着脸道,“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咱们人都安全吗
没出什么意外吧”
臧二赔笑道,“镇长,你放心,你的话都时刻记在心里。除了包大头,别人都没事。”
纪墨急忙问,“包大头怎么了”
包大头原名叫包大祥,只因为脑袋大,便在保安队得了个“大头”的绰号。
纪墨对他印象深刻,只因为同样大小的馒头,别人顶死吃三个,包大头却能一口气吃掉十二个。
纪墨也替他感叹生不逢时,放到上辈子去做吃播,没有不火的道理。
他知道战场死人很正常,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这些人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
因为那确确实实是人命。
臧二道,“他骑马骑的不好,跑的太快,一下子从上面掉下来摔在地上,又被别的马给踩着了腿。
不过问题不大,骨头没断,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那就好。”纪墨送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那些流匪呢”
“绑住七八个,死掉一个。”臧二道,“那家伙也是倒霉,跑着跑着去捡人家掉地上枪,被保庆一枪给打到了肩膀。
开始的时候还有气,后来没人给他止血,就没气了。”
麻三嘿道,“为了一把枪,丢一条命,这明显亏本买卖啊。”
臧二道,“你懂个球,有一把枪去入伙的话,连过堂都免了,直接入枪股,多拿一份钱,那就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何府的门口。
刘老能从何府大门口的台阶上跳下来,站到马车底下,两手搀扶着纪墨道,“镇长,你慢着点。”
“谢谢。”纪墨下车后迎着刘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