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晚上,迷迷糊糊中,依稀听见不少枪响,嘶喊声估计这一晚上就没停过。
那得多少钱啊
全是一帮子败家子
演戏也演得太过了些
正这么愤愤的想着,麻三推门进来,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发黄的馒头,一碗稀饭,笑着道,“镇长,这里那么点好东西,全让这帮子土匪给糟蹋了。
现在就这么点,你先凑合吃,垫垫肚子。
保庆说,这回咱有钱了,等回头到家,咱杀他两头大肥猪,大吃大喝三天三夜。”
纪墨没好气的道,“啥家庭啊,挖着金矿了,还是咋的
这日子不过了
哎,平常怎么教导你们的,过日子细水长流,吃喝不愁。
该花的花掉,不该花的就省下来下次用,这样才能有充足的现金流,万一在下雨的时候”
“镇长,你说的都是对的,”麻三跟着纪墨的日子不短了,已经熟练的掌握一项插话而不挨骂的技能,凡是纪镇长说的都是对的,凡是纪镇长的决定坚决拥护,“我一定向你学习。”
千万不能让他没完没了的把话说完,否则是个人都得崩溃
纪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接过来稀饭碗,满意的喝一口,然后道,“我说的你都要记在心里,不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都是为你好。
想当年,我刚办学校的时候,那个难啊”
“是,是。”麻三忙不迭的点头,心里悱恻,怎么学校成你办的了
纪墨稀饭喝完,馒头吃完,满意的拍拍肚子道,“说吧,什么事”
麻三笑着道,“镇长,差不多了,朱家老三已经在哭爹喊娘,你这时候出场,绝对拉风”
“拉风”这个词他自我觉得用的非常到位
凡是镇长喜欢听的词,就要学会用,这算是保安队相关人员的生活小窍门
纪墨出了屋。
院子里,客厅里,都是保安队的人,或在洗脸,或在吃馒头,各个都非常安静,没有说话的。
纪墨伸个懒腰,然后道,“他老婆没事吧”
“他老婆真好看,不知道怎么长的,比莲藕还白,身子细长细长,还有那脸”麻三说到一半,见纪墨愠怒,才赶忙道,“这么漂亮的女人,土匪又不是傻子,要是我,我也肯定他娘的”
纪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麻三终究没胆量说完。
纪墨叹口气道,“那俩孩子呢”
麻三看向走过来的保庆和齐备。
保庆笑笑,满不在乎的道,“绑着呢,镇长,别看一个只是五岁,一个七岁,崽子机灵着呢,就没放。
小犊子乱喊乱叫,一会说要喝水,一会说要上厕所的,把我气得够呛。
我烦躁的很,差点就抽他了。”
纪墨道,“保庆”
有点自责,昨晚太困,又受到惊吓,非常紧张,把朱家俩孩子给忘记了。
但是后半夜想起来的时候,他还特意借着上厕所的时候跟保庆说了一声,让把俩孩子单独隔离起来,起码不能再绑着。
小胳膊小腿,很容易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损伤。
何况,把孩子单独关起来,也不会影响大局。
“镇长”保庆从来没见过纪墨用这种神色与他说话,“下次一定听你的。”
他以为纪墨是在恼怒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十六岁,个子是长了不少,但是还是小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
“你们真的好样的”纪墨摇摇头,眼睛缓缓地掠过保庆、麻三、吴友德等在场的每一个人,低声道,“我希望你们记住了,不管我为了达成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利用孩子,不会苛待孩子。
这是原则和底线。”
这些人从昨天开始就忙前忙后,他说这些话有点伤人心,不利于团结队伍,但是不说这些话,就是丧良心
没有良心,别说重生一次,就是重生一百次,都不算人。
活着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保安队一时鸦雀无声。
“对,绑孩子不算男人,”臧二突然挥拳道,“谁他娘的以后敢打孩子的主意,我臧二就和他一刀两断。
谁敢伤着我姑娘,我杀他全家。”
纪墨无视保庆阴冷的眼神,依然淡淡的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可以另谋高就,这笔钱你可以拿大头,建房置地,娶老婆,够做一个逍遥财主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们能感受到保庆的身上的寒气。
保庆生气了,一般来说,后果很严重,保安队里很少有人没挨过他拳头的。
吴友德和邱家哥俩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达成了默契。
朱大富什么都没看明白,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骨子里,这场戏,他本来是不同意演的。
无论如何,堂哥再不是玩意,也是血亲关系。
要是那么玩,那还是个人吗
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