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岁可以很肯定的说,她这是第一次听到尤队说,不会更坏了这话。
三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暴躁,但不包括尤辰星,她级别高的同时,受自身格外独特的信息素所影响,一贯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
而今天,她也有了情绪
竹岁竟然一时不知道,是天真的塌了下来,还是
她竟然有些不敢深想了。
紧紧咬牙,竹岁也感觉到了如有实质的压力。
“我有私心这点,虽然是你们最后说的,但是我想,关于驳回见唐幸的提议,或多或少,大家都这么想过,所以关于这个提议,我们就先从这一点讨论起。”
“先说目前的情况。”
“为了最大程度的不打草惊蛇,这个案子对外,我们都假装是在往云教授的方向查,这点是共识对吧。”
“好,如果现在要从唐幸入手。”
“那就不得不动用云宛、沈礼和唐幸之间的关系,换言之,我们如果单以国安局的角度去见唐幸,那背后的人肯定就知道我们改变了方向,之前的遮掩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所以光明正大见唐幸,问这些事的最好借口和遮掩,就是沈礼和唐幸的关系,云宛和唐幸肚子里小孩的冲突,我们不作为主要人员,拿一两个人作为云宛的朋友,陪着她,去见唐幸,去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尤辰星环视一圈,所有的调查人员都低下了头去,虽然都不作声,但是看神色,都默认了。
默认,他们要从唐幸这儿切入,是需要借着云宛的名义,而不能以国安局的名义,上门见到唐幸的。
换言之,云宛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行动,并且,对外作为此行的主要人员干扰视线。
也就是说,对外,这一趟,是云宛去找唐幸“算账”的。
“那行,我的私心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我就想问问,谁去和云宛提这个倡议”
众人又都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疑惑。
有没眼色的,小声道“什么叫谁去,您和云宛关系这么近,尤队您去不就”
“不去,没那个脸。”
尤辰星掷地有声,一句话噎得大家失语。
“作为调查的公职人员,云宛不欠我们三处的。”
“相反的,一处调查方向错误,误抓了云教授回来限制人身自由,从国安局的层面出发,我们的失误已经给云家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造成了人家的损失他们被裹挟进这个不相干的案子,知道不相关后,云教授也没说什么要起诉国安局的话,反而为了配合我们调查,现在人都在国安局里没走呢”
“怎么呢,人家就该配合你啊”
“你们搞清楚,是国安局给云家带来了损失,也是国安局现在求着人家配合,他们和这个案子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配合,是情分,不配合,也情有可原”
“那云宛和唐幸又是什么关系公示上写的那么明白,我就不赘述了,在场你们一个二个都心知肚明。”
“被国安局误判之后还一直帮我们遮掩着调查方向,她爸也在国安局内没走,配合到这个程度的受害人,现在你们嘴巴一张一闭,又要人家去见破坏她家庭的罪魁祸首,哦,还怀着孕的,我就问易地而处,你们有几个受得了的”
“搞清楚,云宛不是我们的调查人员,她也是在国安局义务保护范围下的公民,到这个程度够意思了,怎么呢,农夫与蛇,还搞敲骨吸髓那一套,给你们好脸色了,还要割肉帮你们呐”
话说的又重又不留情面,刚才一直叫嚷着要见唐幸的几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室内安静得吓人。
轻出口气,尤辰星往椅背上一靠,拧眉,“话就这些,我没那个脸。”
“但我也不阻止大家,你们之中有那个脸皮的,现在就举手,云宛在我办公室呢,觉得自己好意思开口要求的,我现在就把人叫过来,当着大家的面,你们说就是。”
“别总拿我的个人情感说事,作为一个调查人员,什么人是戴罪立功,该他配合,什么人是慷慨相助,求的人家配合,我分的很清楚,从来也没混淆过。”
“甚至我们的责任,存在的意义,是保护华国的公民,而不是给无辜的人带去伤害和困扰,这一点我也时刻铭记”
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把刚才叫嚣最厉害的几个都说的低下了头去。
话落很有几十秒,会议室的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
须臾,有人忍不住小声开了口,挣扎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太压抑了,有人附和“对啊,这种体量的案子,如果在收网前还没有线索,我们到时候就太被动了”
甚至有人忧虑道,“二十年前的间`谍案,死了不少调查人员”
“啪”
尤辰星一拍桌子,力道不大,声音也不能说很响,但就是镇得在场好些人都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没有办法,那就是三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