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和馆长交谈,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做出一些类似于蠕动的动作。
“真精神呐。”
他听到馆长欣喜地夸赞道。
徐寻歌“”
紧接着,徐寻歌眼前又是一晕。
他面前蒙着层薄雾般的纱,整个人被禁锢在狭小的纺锤形空间里,下半身已经融化成一团黏液,如果非要形容,质地像极了烤过之后的蚕蛹内部。
徐寻歌努力挥动手臂,只看到几条细长的昆虫足部,他身体的更多地方正在融化,意识变得愈发昏沉。
直到新的光亮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出现,后背在强大的压力下像是要被直接挤断,崭新出现的部位还湿漉漉的。
他挣扎着将禁锢着他的外壳咬碎,从缺口处爬出,展开那双颜色还略有些透明的轻薄翅膀。
“蝴蝶在刚刚破茧时,翅膜尚未干固,翅膀本身很软,不能飞翔,必须要间隔一两个小时才能振翅。”
徐寻歌挂悬在蛹壳上,听到馆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而慈祥。
孩子们惊讶的呼声将他包裹,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脆弱的身体迅速变得结实。
不知过了多久,他尝试着扇动翅膀。
第一次飞了起来。
这是一间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的蝴蝶房,各种鲜花绽开,花蕊顶部撒着大颗大颗的花蜜,散发着食物的香甜芬芳。
徐寻歌非常不熟练地盘旋片刻,最终落在馆长的手指上。
蝶翼轻阖。
周围却骤然陷入最深重的黑暗。
馆长倒在地上,周围还趴着另一具躯体。
原本年轻的女人双臂和双腿都已经被植物的枝干取代,眼眶中开出大朵大朵的花。
她的衣服被撕扯,十几名工作人员围在她身边低下头,疯狂而贪婪地咬下大块皮肉。
眼镜被打落在侧旁,不知是谁踩了一脚,镜片上遍布裂纹。
馆长竭尽全力地伸出手,试图阻止他们将名叫黄鹂的女人彻底吃掉。
那只手被踩住了。
有血流淌出来。
鲜血的味道立刻引得许多人朝馆长看来,他们咧开嘴,牙齿上还挂着新鲜的肉丝。
馆长确实没有吃掉黄鹂。
因为被吃掉的人是他。
双腿、手臂、胸腹
这些蕴含着肌肉和脂肪的地方,成了让员工们为之疯狂的美味。
蝴蝶拼命的撞击,可它小小的身躯对于这些失去理智的人们而言,只能带起一阵轻不可察的微风。
不知是谁猛一挥手,蝴蝶直接被打翻在地。
它的翅膀折断,落在了黄鹂的残缺不全的躯体旁,从她眼眶中开出的花就在面前。
蝴蝶挣扎着爬进花心,大口大口吞吃着
散发血肉味道的花蜜。
原本孱弱的双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它的口器中长出一圈又一圈的牙齿,将整朵花全都嚼碎了吞掉。
它振翅腾起,强行从人群的包围中抢夺馆长的身躯。
馆长还活着。
虽然被吃的几乎只剩下了一半,但他终究还活着。
蝴蝶拎着他一路向上来,到四楼的馆长办公室。
它把濒死的馆长放进自己的身体,用黏稠的血肉饲养,耐心地等待他恢复神智。
终于,馆长醒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镶嵌在蝴蝶胸口处的一张人脸。
他用蝴蝶的前足握起笔,继续书写着他的记录。
但馆长还是一天天地衰弱下去,蝴蝶只能尽可能用一切能找到的食物喂养它。
直到,有两个不速之客闯进了自然博物馆。
宿主醒醒
x08的喊声唤回了徐寻歌的思绪。
他忽然间想起自己还挂在蝴蝶的身上,右手握着的菜刀已经重新回到了那张脸的顶部,只差最后一下,就能把它整个割掉。
刚才他是陷入了游离吗
不,如果是游离,甭管解析失败与否,x08都会在结束后会做出提示。
又或者说这本该是蝴蝶的游离,但因为它早就和馆长融为一体,人类的记忆和思绪产生了干扰。
如果说之前的徐寻歌还留有一丝不忍心,那么现在,他下手的十分坚定。
因为徐寻歌确信,这对于馆长而言是一种解脱。
在记录中断的那天,馆长就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意识,如今的他只剩下了进食的原始本能,完全借助着蝴蝶的身体苟延残喘。
对于一个人而言,这何尝不是死亡呢
手起刀落。
一张脸被切了下来,连带着脸皮后面和蝴蝶不同的众多血肉。
馆长的脸被割掉的瞬间,原本飞在空中试图通过不断翻腾旋转将徐寻歌甩下来的蝴蝶身形骤然一僵,接着翅膀失去全部力道,直勾勾地从空中向地面栽倒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