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她的声音,“今天说好了要去厂区那片儿看看咦,有客人啊”她没认出来宁锐,应该说那天她走得太急压根儿没注意到屋子里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许嘉容见她来了如蒙大赦,“陈警官,我和你去吧。”
旧日情谊已经只剩下了无言以对,许嘉容又不是那种擅长交际言辞圆滑的人,她隐约觉得宁锐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她叙个旧,但是她并不想叙旧,哪怕对于曾经那些记忆还有点儿淡淡的怀念,却也并没有抱着不放的意思。
更何况,当初宁锐毫不犹豫的拒绝,到底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一道伤疤的,尽管她没有那么喜欢他,但他的态度似乎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许嘉容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自信心很强的人,宁锐的做法,与其说是令她伤心痛苦,不如说是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她进入大学,似乎是释放了枷锁,身边没有优秀的姐姐和弟弟对比着,又离开了对她不那么亲近的父母,她一度快乐得像一只小鸟,都要飞上天了。所以,和宁锐来往的那段日子,她找回了已经多年不见的活泼,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那时候,她的人缘也算是不错呢。
然后,宁锐的猛然一击,让她“清醒”过来,又沉寂下去,那个活泼快乐的许嘉容不见了,她开始变回以前那种内向、不爱说话的样子。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她。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许嘉容觉得,她可以不怪宁锐不和她恋爱,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他又不爱她。
可是,内心深处,她讨厌他的狠心与决绝。
他丝毫没有犹豫地告诉她,他一点也不喜欢她。
他说,他们只是朋友。
可你见过“只是朋友”之后,就换了电话断了往来,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的朋友吗
那种厌弃的态度,才是最可怕的。
大学的那两年,本来是许嘉容第一次有种自己其实并不差的错觉,到头来,那错觉结束得那么快那么仓促。
所以,许嘉容不想和他叙旧,早就已经无话可说。
陈警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见许嘉容主动请缨,立刻说,“好啊,拿上相机我们就走,小赵在楼下等着呢。”
她并不知道宁锐是来找许嘉容的。
朱雨红正想开口,就听到宁锐说,“既然你今天有事,我下次再来好了。”他温雅地笑着,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凌厉,“不然,你到我家来走访也是可以的。”
许嘉容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今天确实有事。”
“算了,本来也是出来散步,看到你们这里加班,才来看看的。”宁锐无奈地说,“那你先去吧。”
许嘉容迅速去拿了相机,几乎是抢着和陈警官出了门。
朱雨红三人面面相觑,看出了这不大对劲啊。
“我还以为这帅哥和我们大小姐门当户对”杨梦燕压低了声音说。
别看她的名字这么小言,事实上杨梦燕是个已经四十二岁儿子都快高考了的中年女人,在不知道许嘉容家世的时候,还想过给许嘉容做媒来着。
宁锐正站在原地,办公室太安静,杨梦燕那句话一下子就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不动声色,转过头去,笑盈盈地说,“这位大姐,您也觉得嘉容与我门当户对十分合适对吗”
“可不是,也只有嘉容这样副市长家的大小姐和”朱雨红心直口快,说了一半又吞了下去,她接下来想说的是和宁锐“这一看就不是普通小老百姓的公子哥儿”正相配,可这真要说了,就有点变味儿了,于是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副市长吗”
朱雨红他们惊愕地看到眼前这个英俊到像是明星一样的年轻人瞬间仿佛眼睛都在发亮,他的眼睛本就很明亮了,这会儿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微笑,都在阳光下变得太过耀眼,那绽放出的光彩和喜悦难以掩饰
宁锐努力克制着自己,走出了社区,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查这座城市副市长的信息。
“常务副市长,许泽安,妻沈梅,高校领导,正处级。”
网上关于这位副市长的信息很少,但宁锐本身也不是没有人脉的,十分钟后,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包括许泽安的父亲是省会军区的军长,母亲是国内知名的物理学教授。沈梅的家庭稍稍简单一些,父亲沈志玄已逝,曾经是苏南一带最有名的“书商”,名下的两家出版社现在都给了沈梅,只是有部分股份在她母亲潘莹淑和子女们手中,潘莹淑是家庭主妇,早年却是潘家女往前数五十年的话,那也是个大家族。
宁锐大笑着,笑得捂住了肚子,几乎直不起腰来,笑得眼角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他挣扎了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当初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维持一贯的冷静,一遍遍痉挛着咬着牙对自己说“不行”才撑到现在。好不容易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违背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原则,决定任性一回遵从自己的内心,甚至为了这一次的“任性”,他做了足足几年的准备,扫清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