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但去莫复问(2 / 3)

回涯 退戈 4938 字 10个月前

在恶心她这番狗腿子的模样,忍不住嘘了一声。

清溪道长倒是赞扬“你这徒弟一腔赤诚,倒是不错。”

宋回涯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谁我徒弟”

两人面面相觑。

须臾,清溪道长挪开眼,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远处山景。

宋回涯笑说“看来我这徒弟,如今是改好了。”

宋知怯身弱体寒,哪怕穿了厚重的袄子,还是有些发冷,坐在边上紧紧偎着她,抱着她的手臂直打哈欠。

梁洗看着这对师徒和睦的融洽场景,目光偏移,谴责地瞥向严鹤仪。

严鹤仪深有同感,当即开口请求“宋回涯,不然你收我做徒弟吧。”

梁洗鄙夷一声“啧。”

宋回涯没有理会,专注地喝手中那碗浓得发苦的药汤。

老儒生从包袱里翻出些点心,饿了一天的几人纷纷上前取用。

严鹤仪手

中抓着把蒲扇,走到宋回涯身侧,一个劲地劝说“宋大女侠,你若是肯收我为徒,我直接将那辆马车送你。这等寒苦天气,坐马车可得比坐驴车舒服上百倍。你也不需你教我什么,绝对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宋回涯对其投去平静目光,仍不搭腔,只接过他手中的蒲扇。

严鹤仪欣喜若狂“你这是答应了”

宋知怯从后面冒出来,在他耳边无情地说“我师父是让你去一边儿凉快去,少做白日梦。”

严鹤仪愤懑不平,反手将宋知怯推远了些,抗议道“你连她都肯收,为何不能收我做徒弟”

宋知怯登时跳脚,龇牙咧嘴地叫骂“我怎么啦你这厮自己不行拉我下水做什么”

梁洗在旁讥笑“呵。”

严鹤仪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胡讲,激得宋知怯哇哇吵嚷不停。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一圈,发觉周围人都不当真,怀疑严鹤仪是在故意逗着她玩儿,绷着脸说“你真想做我师父的徒弟啊”

“你这臭丫头,攒了八辈子的狗屎运,还问别人羡不羡慕”严鹤仪似真似假地说,“江湖中学剑之人比比皆是,往常无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唯独你师父横空出世后,杀得整个武林再无人敢吹嘘自己的剑术。这样绝顶的高手,若有机会,有几个不想当真”

宋知怯瞄了边上一眼,声音低了点“你师父不厉害吗”

严鹤仪叹息道“她还差着道儿呢。”

宋知怯骄傲地挺起腰板。

“若要论刀法中的高手,北屠当算一个。他年轻时随意提着把废铁就奔上战场,一路过关斩将,夺人兵刃。后来抢来把神兵,融成一把环首刀。”严鹤仪说起这些江湖轶事如数家珍,神采奕奕,充满神往,“世人都想给那把刀起个名字,诛胡屠胡北屠叫到后来,北屠即指人,也指刀了。就像你师父,回涯是她的剑,也是她的名。”

梁洗垂眸望向手中刀,深情款款地念道“梁洗刀。”

严鹤仪勃然大怒“这是我严家的传世刀”

清溪道长朗声大笑。

古树遮蔽外的枯草上,慢慢积了层柔软的雪子。

渐宽的天地间,一辆马车从雪景外破风驶来。

驾车的武者翻身下车,黑色布鞋停在一丈外,弯下腰行礼。

“宋门主。”那青年敬顺低头,说道,“我家郎君请门主上车一叙。”

老儒生面色古怪,与清溪道长对视一眼,放下手中陶碗。

宋回涯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拍了下徒弟的后背,示意她安心等候,缓步走上马车。

布帘掀起,暖风一霎涌出,香气浮动,连成银线的茶水倾倒入杯中。

换下先前那身杂役粗服的青年,此时一身锦衣,丰神俊朗,光彩之下,看起来更像是个衣冠楚楚的败类了。

宋回涯见过许多人,果不然只有他会叫自己“宋门主”。

宋回涯坐到

几案对面,弯腰擦了擦鞋上沾着的泥点,两指将面前的杯盏推了回去。

高观启拍着手夸张道“宋门主这样大的本事,也需畏我如豺狼吗”

宋回涯怀中抱着剑,靠在车壁上,只淡淡地笑。

高观启伤心道“真是无情啊,宋回涯。我待你真心一片,你对我百般猜疑。”

他右手端起桌上那杯茶,抿了一口,见宋回涯始终不为所动,方意兴阑珊地从袖口抽出一封信件,在指尖翻转着,意味深长地道“宋回涯,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宋回涯盯着那封信,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下,猜到是谢仲初临死前提到的那封告密信件。

高观启已随手将东西扔进一旁的香炉。

燃烧的纸张冒出呛人的白烟,高观启坐得近,忍了会儿没崩住,闷声咳嗽起来,挥着手想要散开烟气。

宋回涯无语地抬起剑,用剑柄顶开身后车窗。

冷风从一线缝隙里吹进来,等到信纸燃烧殆尽,车厢内还是有种刺鼻的焦味。

宋回涯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