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是真的爱她的,这一点,我不必怪她头上。”
可是从前的那个他已被她亲手捅死了,他再不会迷恋她不可自拔了。
尹羲和空性下了一盘棋,喝了一壶的茶水,也忍不住要小解散场了。
下午太阳西斜,尹羲才和琉璃作别,承诺腊月二十八来接她回家过年。
琉璃担心起来“珠儿和瑶儿能管得好姑娘的院子吗让珠儿来服侍这位,我跟着姑娘吧。”
尹羲拉着她的手,道“这人身份特殊,我哪里放心别人”
琉璃才做罢了,送她上了马车才回屋去。
琉璃回到屋里,就见王仲羽翻看着池公子送来的诗词集,神色古怪,一见到她,就冲她招手。
“琉璃姑娘,你过来。”
琉璃不疑有它,走近问道“王将军,你晚膳要在屋里用吗我去准备,今天姑娘送了一些补身食材上山,我可为你做一些。”
王仲羽道“你识字吗”
琉璃点头,说“我可是姑娘身边的人,我六岁跟了夫人,夫人就让人教我们识字。后来在昌宁侯府,我也跟着姑娘一起念过书。”
王仲羽听到昌宁侯府,不由得一滞,才翻开词集,指着一首画堂春,问道“这首词,是两百年前尹家的一个名叫容若的姑娘所写”
琉璃轻轻一笑,说“诗集上不是写着作者介绍吗因为这位姑娘爱上了一个平民书生,可是那时因为门第不配,那书生家徒四壁,家主
不同意嫁女。容若姑娘在伤情之下为那书生写下这首情真意切的词。之后她父亲为她择亲事,她逃婚出去,与那书生双双殉情而亡。”
王仲羽问道“两百多年前,那我怎么从前前些年没有读过”
琉璃说“这是尹氏收录的孤本诗词集中的,从前未曾出版,外人怎么可能看过也就我们国公爷和姑娘从小就见过。”
王仲羽放下那词集的第一卷,神情木然,最后不禁一声哂笑,然后哈哈哈笑起来,笑的时候又泪流满面。
王仲羽心想顾家是尹家的姻亲,只怕顾若兰从尹家得了一些诗词,因知外人没有见过,充作自己所作。
琉璃奇怪地看着他“王将军,你怎么了”
王仲羽抬眼看着琉璃,问道“你从小跟着尹姑娘,那么从小就认识顾若兰吗”
琉璃不屑地翻翻白眼,说“能不认识吗”
王仲羽问道“顾若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琉璃说“她是你妻子,我还是不说的好。”
王仲羽道“她不是我妻子,你尽管说。”
琉璃叹道“反正我昌宁侯府的三姑娘和小四姑娘都不喜欢她。”
王仲羽道“难道不是她们嫉妒顾若兰的美貌才华欺负她吗”
琉璃切了一声,说“我家姑娘比顾若兰美多了,才华就更是远胜于她,可是三姑娘和小四姑娘就都喜欢我家姑娘,也没见她们嫉妒欺负我们姑娘。她们有什么心事会跟我家姑娘说,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也会拿来与我家姑娘分享。况且小五姑娘深得昌宁侯爷和大房所有人的宠爱,凭三姑娘和小四姑娘哪里能欺得过她”
王仲羽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琉璃知道他被顾若兰伤到了,叹道“顾若兰喜爱装作娇弱无辜,自有人为她出头,她拿了别人当枪使,一般人还不知道呢。我们姑娘、三姑娘、小四姑娘不喜欢小五姑娘,主要是她这人自恃甚高、喜欢用美貌和娇弱当武器,对着男人各种娇,对着身边的姑娘就使绵里针。这人没有半分真心,一心追求男人拜倒在她裙下,受她驱使。这样的人,招惹了必有灾祸。王将军,这事已然过去,你也不必太过执拗了。
”
王仲羽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再受她所惑。”
王仲羽想了三天三夜,只觉这一生不知往何处去,但听相国寺梵音阵阵,他的心灵才平静下来。
腊月二十八时,尹羲、萧驰风再次来相国寺,说好接琉璃回府去,主要还是看一看王仲羽。
王仲羽的伤好了六七成,萧驰风给他拆了线,往后静养个把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萧驰风建议他离开相国寺养伤,因为寺内没有荤腥,营养跟不上,伤势好得慢。
王仲羽却问“我在军中的职位是不是也被人替了”
萧驰风道“我不在朝廷任职,不是很了解。你现在若回京去,应该暂能保平安,燕王若要明着杀你,封不住天天悠悠之口。”
王仲羽叹道“就算留得性命又能如何”
从此以后,皇帝和燕王都不放心用他了,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若能暗中解决了他,他们不会犹豫的。
王仲羽说“尹姑娘能做主尹家的事吗”
萧驰风给他拆线之后正上了药欲包扎,说“自然可以。”
王仲羽换了药后,见天已经下起细碎的小雪。他走进了尹羲暂歇的空房,她正借了空性大师的一套藏书品读打发时间。
王仲羽朝她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