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都由你负责给我刮胡子。”
洗漱的时候便把人带到卫生间,让他给刮胡子。但他很快发现让少年刮胡子就是个错误,黎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也不抹剃须膏就准备开刮。
裴鹤宣握住他的手亲手教他。先拿起剃须膏挤到他手上,然后用大手包住他的手,一点点揉开成泡,再让他把泡沫涂到他的下巴上。
手背和少年白嫩的手完全是两个颜色,除此之外,男人露出来的小臂也十分坚硬紧实,少年的手臂比之纤细了不止一圈,不由自主就引人腾升攀折的欲望。
黎白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搓泡沫搓出了乐趣,弄得满手都是泡泡,将裴鹤宣的下巴也涂得满满当当,跟圣诞老爷爷似的,还故意涂到了脸颊的区域。
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小模样,裴鹤宣忍不住蘸了点泡沫,抹到他鼻尖上。
黎白像被人突然抱起来的小流浪般怔愣地眨了眨眼,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呲起小尖牙就要反击回去。最后两个人都抹了一脸泡沫,连头发上都有,就像是白了头。
这一刻裴鹤宣生出了想和他一起到白头的念头。
黎白到底还是帮裴鹤宣把胡子刮干净了,因为怕刮伤对方而特别认真仔细,表情看起来尤为可爱。却不知裴鹤宣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刮伤,只管看着少年紧张的表情,和那双满是自己的双瞳。间或配合着抬一点下巴,心情似乎很不错,冷硬的唇角都微微勾起来。
宫沉却越来越焦虑。
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少年望着他的样子,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或风声,都觉得仿佛是少年在哭。又等了两日,终于忍不住了,让吴峰去找裴鹤宣身边的特助,想办法把人给讨回来。不管是想要人脉还是项目,条件尽管提。
听到特助报告此事的时候,裴鹤宣和宫沉当时第一次得知他想要跟他要人的时候一样气笑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宫家实力深厚,但裴鹤宣并不怕对方。何况少年那种一根筋的小傻子放进宫家那种吃人的大家族,估计没几天就会出事,别说他现在正在兴头上不可能放手,而且对方送出去了还想要回来,当他是什么
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上,裴鹤宣不拒绝也不答应,只用了一招拖字诀,今天说要外出,明天说要开会,反正就是没时间见。
宫沉却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已经找到了姑姑的孩子,和黎白一样才刚刚成年,并刚参加完高考。尽管对方不愿意跟他走,但他有的是办法带人离开,而老爷子的年龄摆在那里,虽然上次送进抢救室只是虚惊一场,却早已油尽灯枯,撑不了多少时日,他最迟周末就要去b市。
这一去就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而时刻记挂一个人的感觉就像钝刀子磨肉,比忌惮或对付一个人更可怕,以至于哪怕少年身份存疑,他也想把人放在身边,将其藏在安全又隐秘的地方,只有自己能看到。
宫沉不再经过亲信传话,直接打给裴鹤宣,得到的结果毫不意外,裴鹤宣十分遗憾地表示自己出差去了。然而宫沉早有准备,直接报出了裴鹤宣最近几日的行程。
其中有个行程是只有寥寥几个亲信才知道的,想起很早之前看过的警方在公海拍到的吴峰和魏家元交谈的照片,裴鹤宣不由微微变了脸。
他总算在宫沉临行前同意与之见一面,当然只是见面,完全不打算交人,地点是上次约见过的会所。
因为心里惦记着魏家元的事,裴鹤宣到的反而比宫沉早一点,穿过人来人往的会所大厅,从贵宾通道迈入又长又曲折的走廊,大步往包厢走。就在走到包厢门口的这一刻,走廊上的吊灯竟诡异地晃动起来。
裴鹤宣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而意外往往就发生在下一个瞬间,裴鹤宣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轰隆的一声响。
是爆炸声。
爆炸就发生在走廊入口,而宫沉在这时刚刚踏上走廊不足半分钟。他身后的保镖立即在爆炸那一瞬将他扑倒,可即便如此依然被硝烟弄得睁不开眼。
走廊上的吊灯紧跟着掉了下来,半个走廊都陷入黑暗,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的听力变得更加敏锐,听到相隔不远的会所大厅传来惊慌的尖叫,众人显然在因爆炸声而四下逃散,混杂着桌椅的碰撞和酒杯的摔落声,唯独这条走廊静的可怕,仿佛空无一人。
可他知道,走廊尽头就埋伏着想杀他的人。
然而后路已被爆炸堵死,爆炸还引发了火苗,很快从小火演变成大火,只能往前进不能后退。前方于下一刻响起了枪声,子弹飞射过来,发出破空的呼啸。
对方的人数显然不少,而裴鹤宣和宫沉这边的保镖加起来也只有四个。裴鹤宣不由骂了一句,试图杀出一条生路,保镖围在他身边顶着子弹往前开枪回击,一时间四处都是枪响,弹壳掉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在这种地方发生火灾或爆炸,消防车和警车很快都会赶到,对方显然想要速战速决,所以枪声越发密集,加上人数相差太大,突围的可能性十分渺小。就在裴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