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狗了
“就算是死路一条,能多活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
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死不死的也没那么忌讳的了。
王璿的想法很简单,也许按照曹彦博那种保守治疗,于姥爷来说痛苦会少一点,可她相信她的老爷宁愿痛苦多一点,也要拼命的活着。
活着看自己妈一眼。
曹彦博立马懂王璿的意思,“我去安排”
姥爷能不能恢复谁也不知道,可总是要按照最坏的结果打算。
如果真到那一步,先让姥爷清醒着,然后从医院直
接去监狱,曹彦博让人给那个朋友捎话,那边监狱也给通融一下,少走点点程序,这样也可以节省点时间。
找了个知跟底的曹彦博交代交代,让他也没耽搁赶紧去找监狱通融通融。
回来要进手术室的时候,被王璿叫住了,“我想守着我姥爷。”
王璿也没别的念想,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至少她守在姥爷跟前了。
曹彦博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王璿进去了,不过特意嘱咐了,只能在玻璃门外看,不能进去,万一影响到医生发挥,那可是直接会送了命的。
王璿还是第一次见曹彦博这么严肃,重重的点了点
头,“我知道。”
带进去之后,王璿就在曹彦博规定的地方站着,甚至连喘都小心翼翼的。
“坏事”主治医师突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仪器。
“电除颤。”
心电波马上就要平了,医生都急的汗呼呼的往外冒。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王璿揪着自己的衣服,牙紧紧的咬着。
“曹大夫。”医生看着没有起伏的电波,听着是有点无力。
曹彦博一直在跟前守着,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没救
了。
当仪器放到一边,王璿突然跪在姥爷的床边,“姥爷,你还没见我妈,你知道吗,我妈老了,我妈在里面过的并不好。”
突然医生的眼睛一亮,“继续抢救”
护士们各就各位,仪器又开始响了起来,突然间有了生机。
王璿激动的抓着姥爷的手,却被主治医师用脚踹的一下,“继续说。”
王璿刚心虚的要挪开,一听这话赶紧整理心情说了起来。
听着医生说,病人有了求生意识了,让加紧点动作。
“他爷爷。”外面突然传来三舅妈的声音,“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这么走了谁给我做主啊,你们老李家怎么那么缺德,损了你们老李家的阴德的。”
外面听着闹腾的起来,姥爷的心跳就在听见三舅妈的声音之后,突然间就停了。
任凭王璿怎么喊,医生怎么救都无动于衷。
本来手上打的吊瓶也突然没了动静。
关于姥爷的一切,突然就静止了。
王璿大喊了一声姥爷,之后什么事情都忘了,等缓过神来,已经回到姥爷的炕上了。
几个舅舅在商量姥爷的后事,王璿无神的靠在炕沿边,没事的时候抬头看看,炕头那个地方是姥爷平时最爱做的。
隐隐约约的,姥爷好像还在那里。
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舅舅们有什么事也都问问曹彦博的意见,二舅还特意问问李兴荣能不能回来一趟,毕竟曹彦博里面有人不是
曹彦博想都没想就摇头了,“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二舅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失望的。
只不过觉得姥爷生前最惦记的是李兴荣,要是能让她送一程,也算是圆了姥爷的心思了。
接下来就是王佳回不回来的问题了,大舅觉得孩子在上学,回来路程也远,有王璿代表就行了。
“让王佳回来。”一直沉默的王璿,突然开口,“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在最绝望的时候,所有的亲人里面只有姥爷出头,这一点她跟王佳铭记
在最难过的日子里,是姥爷收留了王佳,这一点,她跟王佳永远感恩。
话说道这份上也就没别的说的了,剩下就是拿钱了,弟兄几个对钱办丧事,二舅说他手里面有钱,一定要体面点。
曹彦博直接替王璿说,他们代表监狱里的王兴荣拿两千,再加上几个舅舅的,丧事绝对办的是整个县城数一数二的。
倒时候可以请两个班子,一个在院子里念佛,助姥
爷远离苦寒,一个在外面唱戏。
还有鞭炮银钱,那更不用说了。
夜里王璿跟曹彦博在姥爷家住着,吃了晚上饭,王璿不由自主的就去灵前跪着去了,烧点纸钱。
家里停着棺材王璿也不觉得怕,反而觉得温暖,姥爷的棺木还没盖上,习俗是等所有亲人回来看完最后一面再盖,王璿睡不着就把棺木推开看一看,多么希望姥爷这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