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下了车,祝澄深呼吸,空气的温度和湿度有很大的不同。
眼前的是一片室外的天然雪场,坡度有急有缓,能适合不同阶段的滑雪爱好者。
许骁澈的雪具都是自带的,刚才放在了储物室,祝澄什么都没有,只能去租。
她在南方长大,小时候身体不好,不经常出门,没去远的地方旅游过。
连雪都很少见,更没接触过和雪有关的运动,此刻看到每一个装备都很好奇的。
她拿不定主意,基本上都是许骁澈帮忙选的。
借完之后他突然离开一趟,祝澄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完全不知道面前的雪服和雪鞋怎么穿。
男生总是粗枝大叶一些,考虑不到那么多细节,祝澄能够理解他想不到这一点。
她自顾自鼓捣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
他清磁的声音又突然从头顶出现。
“这么着急我不是说你先别穿么。”
“啊”祝澄呆呆地抬头,“我好像没听见。”
“你去干什么了”她问。
许骁澈拿瓶液体在她面前晃了晃,“找朋友借了香氛。”
“我怕这上面有不干净的味道,你穿着不舒服。”
他说完,又凑到她面前给她闻“这个闻起来怎么样,应该还行吧”
实验做多了,用的还是化学里的扇闻法,连表情都一本正经。
祝澄讶异,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许骁澈的细心超乎她的想象。
她又问“你今天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的”
祝澄没听到他说这事,担心自己这样把他叫出来不礼貌。
“嗯,就两个朋友,一男一女。”许骁澈点头,“不用管他们,在那边腻歪。”
祝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她懂了。
如果过去和他们玩肯定会很尴尬,因为他们俩不腻歪。
她晕乎乎地想着,许骁澈就开始教她穿雪服。
祝澄换好出来,该穿雪鞋了。
正想询问他步骤,许骁澈已经蹲下身。
祝澄不好意思,不禁缩了缩腿,“不用你来”
许骁澈摁住她的鞋,费解地抬头看。
这才哪儿到哪儿。
看他坚持,祝澄收回视线,声音轻轻的,“那好吧。”
她想到一个问题,指了指雪场上的人,“可是我们好像没租小乌龟,我看他们都有。”
“小乌龟”是外护护具,大的绑在臀部,保护屁股,小的绑在膝盖上,摔了不疼。
祝澄已经放弃挣扎,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摔跤,只能想办法尽量轻一点。
“有我在,能让你摔”许骁澈帮她穿好雪鞋,信誓旦旦。
对上祝澄怀疑的眼神,他又保证,“就算你摔了我也在底下垫着。”
祝澄讷讷“很硬的。”
许骁澈愣了一下“啊”
“你。”祝澄重复,“你很硬的。”
“”
许骁澈收回眼,低着视线,语气艰难道,“你别总说这样的话。”
祝澄纳闷,夸他肌肉结实、骨骼宽大也不行
又是一阵沉默,祝澄一边跟着他去雪场,一边在旁边嘀咕,“情绪稳定是一个男生的顶级修养。”
“我哪儿不稳定了”
“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我说了我没生气算了,别说了,好好学。”
祝澄第一次滑,选择不那么容易摔的双板。
许骁澈游刃有余,自己倒着滑,面对面教她。
按理来说,滑雪这项运动很容易促进一段关系。
毕竟他们俩一个教一个学,总免不了亲密触碰。
但许骁澈也太认真了,他不碰祝澄手,扶着她的小臂或者手肘,事事都很耐心地教。
滑雪手套那么厚,又不用指尖贴着指尖,他愣是没让两人的手碰到一下,小心避开。
祝澄也只能放弃所有旖旎心思,专心学习。
可她的运动天赋实在很低,不愧是体育白痴,半个小时过去还是不能独立滑行。
许骁澈觉得不行,“要不我松手试试,你一着急说不定什么都会了。”
“别呀”
祝澄死死抓住他的小臂,“我肯定会摔的。”
小时候学自行车的时候她爸就使过这招,除了让她膝盖摔伤、哇哇大哭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许骁澈也不愿意强求,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扶着她。
然而,铃声突然响起,许骁澈口袋里一阵嗡嗡,他要拿手机接电话。
下意识地做出动作,他的手臂撤开,祝澄瞬间没有支撑点。
顷刻间,她开始左摇右晃,这本来就是一道坡,她不受控制地下滑。
慌乱仅靠一瞬就铺天盖地涌来,她无法想到正确的平衡办法,只能凭借下意识的思考张开双臂,蹲下降低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