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绪激动的怀念大哥,虽然扰了皇阿玛的兴致,触了老二的霉头,但岂不也向世人证明老三和大哥感情深,当年在德州行宫的真相就会被埋得更深。
去年状告大哥,今年当众怀念大哥,这种事儿说出去谁信。
“爷愁什么呢”九福晋随口问道。
不会是朝廷出了什么事儿吧,刚刚坐马车的时候,她就觉得周围过分安静了些,宫人不敢说话也就算了,那些亲王、郡王、贝勒怎么接福晋孩子的时候也那么的安静。
“没什么,今日宗亲宴上真是好大一出戏”九爷把事情略微讲了讲。
九福晋摸着孕肚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三爷这是跟二爷有仇吧。
什么仇什么怨,让三爷如此不顾形象,也要找二爷的不痛快。
“今日在太后的宁寿宫,三嫂也和二嫂起了争执,就像是在故意找茬一样。”
夫妻皆如此,连荣妃娘娘也是借着惩罚三嫂的借口实则是在护着三嫂,可见两边定是有冲突有恩怨。
九爷想着八哥拿给四哥的证据笑了笑,那些东西果然是起作用。
另一边,四爷和四福晋也聊起太和殿上发生的事。
四福晋先是惊讶后是摇头轻笑,且不说这有几分好笑的夺嫡之争,自从八爷不能生的消息传出去后,现实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上辈子她也没听说过,三爷和二爷还有仇怨,再说了状告直郡王镇魇太子的不就是三爷吗,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怀念上了。
她相信历史有其修正性,就像太子被废又即将被复立一样,哪怕时间线提前了,中间的曲折改了,可结果还不是一样。
“三爷这么做是不甘心吗”四福晋猜测道,“只是这样能有什么用处除了让二爷心塞外,只会惹皇阿玛生气。”
四爷没和福晋说过三哥和二哥之间的恩怨,三哥一双儿女之死的原因他自己都是才知道,车上也不是能说这种事儿的地方。
“也不是全无用处,除了出出气外,今日回去之后应该没人会谈起三哥身上的谣言了,也算是用一桩事压过了另一桩事。”四爷玩笑道。
其实跟八弟聊过之后,他想过三哥可能会一直隐忍不发,也想过三哥有可能的报复手段,但像今日这样如此报复,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正如福晋所说,这样除了能让二哥心塞外,还能有什么用处呢,难道打断了皇阿玛和二哥的互诉衷肠,皇阿玛就会改了主意,不复立太子了吗。
不得不说,四爷是有些失望的。
但三爷和三福晋对彼此今日的言行却都很是满意。
马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孩子们和侧福晋都在后头那几辆马车上,外头飘着雪,手上的汤婆子这会儿也算不上有多热了,可三爷和三福晋都丝毫不觉冷。
想着老二今日在大殿上那犹如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三爷心中便忍不住有些痛快,当然这远远不够。
“从前我听人说,百姓家养狸猫都是用来捕鼠的,但猫在抓到老鼠之后不会立刻吃下它,而是会刻意放跑老鼠,再抓再放,直到把老鼠玩弄致死,才舍得吃下。”
而如今他们就是那只猫,老二就是那只老鼠,他要撩拨戏弄得老二再次像在德州行宫时那样发疯。
三福晋心里有些痛快,但不多。
这才哪到哪儿,两条人命,除非二爷真的发疯,失去储君之位,最好是像大爷一样连爵位都被革去,被圈禁在府里,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另一边,二爷上了马车,脸色才彻底阴沉下来,弘皙同样是满脸的不高兴
原本准备告状的李佳氏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出声。
不过,等马车回府,爷留在前院,众人各自散去,李佳氏拉着儿子回西跨院,刚进院门便忍不住道“你是不知道今日额娘在宁寿宫遭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李佳氏想起来就恨的咬牙切齿“三福晋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弦搭错了,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张狂,让福晋好好管教我,还劝福晋早日生个嫡子出来,你可要为额娘做主。”
福晋若是有了嫡子,她算什么,弘皙又算什么,这长子的名头可不如嫡子好用。
弘皙今日也在宗亲宴上,想着三叔那不合时宜的哭嚎声,合着是两口子都来找茬。
“嫡额娘当时就没说什么吗”
李佳氏甩了甩帕子“三福晋在那儿自说自话,紧跟着荣妃又跳出来护着儿媳,嫡福晋压根没插进话去。”
是真插不进去,还是不想替她说话,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弘皙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安抚道“额娘放心,我会将此事告知阿玛的,您稍安勿躁,先忍耐一下,忍过这一时,将来总有算总账的时候。”
“那我就白白受这份气了,爷不是马上就要被复立为太子了吗”李佳氏不明白。
她虽不是嫡福晋,可太子侧福晋的身份和郡王嫡福晋应当也差不多了吧,更别说她还生下了皇长孙,在御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