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果然,内容不出所料,写的是坊间门有关于老三和老四的传言。
一个卖身筹银子,一个成了被老三衬托的好男人。
十三下笔还是有倾向的,更向着老四,甚至没提坊间门早先流传老四爱美人胜过爱江山那些话。
老三筹银子的手段他知道,这倒也没什么,大丈夫不拘小节,拿侍妾换银两又算得了什么,他当年何尝不是用妃嫔的位置换取朝臣的支持,这两者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失望的是老三的心性不够,脑子还不够用,手段也不够狠厉,所以今年封爵老三只是个郡王,但凡还有些脑子,就该明白他的意思。
老三卖身凑银子的事情被人捅出来,康熙倒也不意外,老三在今年年初跳出来的时候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在只被封了郡王还不知道收敛的时候,也该想过下场。
这样也好,名声是难听了些,但至少人能保全,就跟老八一样,从此收了野心,安分度日。
至于老四痴情一人的确是个问题,哪怕老四福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
他纵使偏爱母家,也不得不承认佟家已经富贵到了极致,不适合再出一位皇后,更不适合再出一位流淌着佟家血脉的皇帝。
而老四所有的孩子都是嫡福晋所出,都流着佟家一半的血。
康熙把信翻过去扣在桌上,如果考虑到佟家,老四就不算合适了。
十二和十四都只是贝子,他却封了十三做贝勒,但显然十三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用意,无论是在内务府,还是监国,还是刚刚的那封信,话里话外都是以老四为主,甚至比从前跟着保成的时候更用心,更像一个辅佐之臣。
不过,十三的排行和年纪的确小,察觉不到他的用意或许也正常,上面的兄长太多,未来也是个隐患。
康熙原本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但在看过十三的书信后,很快便涌上一股睡意。
汉城。
二格格和敖汉台吉大婚后的第四日,惠妃再是不舍,也不得不准备起程了,她固然可以找借口多留下来待一段时间门,但皇上此次能让她来已是心慈,她不能不知好歹。
“你们都好好回去过自个儿的日子,挺起腰来,谁都不用怕,本宫还是妃位之首,你们阿玛便是被圈了,那也还是大清的郡王,是皇上的儿子。”惠妃安抚着两个孙女。
是的,两个。
除了刚刚出嫁的二格格,去年嫁到科尔沁的大格格也赶到了汉城。
这可能是她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惠妃总想着再多嘱咐几句。
“凡事都想开一些,这世上没有比生死更大的事了,只要活着,那就都还有希望。你们八叔心善,这段时间门也就他肯搭把手了,日后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莫说是叔叔,亲阿玛也就这样了。
惠妃这大半年对八阿哥是既感动又后悔,后悔当年应该对那个粉雕玉琢的小阿哥再好一点的。
两个格格边哭边点头答应着。
祖孙三人生平头一次睡在一张榻上,翌日便要分开。
另一边,八爷是睡下又被人喊起来的,他修行懒散,除了南下那会儿急需灵气而白天又忙于差事,不得不夜夜打坐修炼外,平时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睡梦中被喊醒,还是有几分起床气的。
八爷围着被子倚靠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接过书信,瞧见是九弟的字迹,先是缓和的脸色,紧跟着又皱眉,打开信,瞧见这信的内容,才忍不住笑起来。
“九弟妹有了,这个老九,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才两个月就稳不住了。”八爷和赵喜抱怨着,脸上却满是笑意。
“这可是大喜事儿,九爷忍不住要跟您分享也正常。”
嫡子,嫡子,连他都知道九爷这个风流人一年来卯足了劲儿想生嫡子,京城周边的几个寺庙可都收到了九爷大笔的香油钱。
爷这一年来也难得像今日这样高兴,赵喜掩住心中的酸涩,没人比他更清楚爷这一年都经受了什么,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二十年爷都是怎么过来的。
“是是是,大喜事儿。”
被封了郡王,也即将要有嫡出的子嗣,九弟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这一生都会喜乐平安。
“去拿纸笔,我现在就写回信。”
九弟一封,福晋一封。
弟妹怀着身孕,应当多补补,他虽已离京一个月,但暖房里的果蔬应当还有些残留的灵气,每日摘取些拿给九弟妹,也是能起到些作用的。
八爷有些遗憾此时不能即刻回京,二侄女已经出嫁了,但他和惠额娘还是要去追御驾。
翌日出发时,惠妃不舍两个孙女,八爷想回京城,十四眼下两团青黑,整个车队赶起路来也慢慢腾腾拖拖拉拉。
“怎么了”
在十四又一次看向他的时候,八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十四先前躲着他,今日不光主动跑到他车上来,还时不时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