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索额图那群人不可能没有准备,他虽杀了索额图,但是为太子却放过了索党。
“儿臣遵旨。”
八贝勒正准备退下,便听上首又传来声音。
“不可再对太子动手,你也知道太子是大清的储君,对储君动手,那是以下犯上,就算太子先动手,你也只能躲不能还手。”康熙嘱咐道。
皇子殴打太子的事情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他也再容不下第二次。
他是老八的阿玛,所以能容忍一次,但是其他人可不会忍,他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多少年。
“儿臣明白。”
皇阿玛的心肝是不会被他打第二次的,不过他估摸着,太子最近应该不会再轻易对他动手了,毕竟身上的伤要养段时日。
御驾有条不紊的赶往京城,因为太子和直郡王之事,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生怕卷进是非,生怕惹到了皇上。
与此同时,去巡视前方接驾事宜的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也终于接到了返程的旨意。
南巡中止了,御驾返程了,太子重病了,直郡王魇镇太子被关起来了。
不过是离开几日,天都要变了。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面面相觑,但内心的想法却各有不同。
九阿哥是可惜,可惜这一日来的晚了些,若是早出现三个月,他死都会拦着八哥进宫向皇阿玛坦白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皇阿玛选谁做新太子都不会再选八哥。
但皇阿玛能选谁,去掉一个太子,再去掉一个大哥,剩下的无非是三哥、四哥和十弟。
啧,八哥若在里面,胜算还是很大的,但换成十弟哪怕是他也得承认,十弟有一个很大的无法掩盖的缺点不喜读书,那是字写多了就头疼,字看多了就困。
可当皇帝最主要的差事不就是看折子批折子吗,这哪能离得了看字写字。
假如不是八哥,也不是十弟,皇阿玛在三哥和四哥里选一个,一个酸文假醋,一个记仇小气,他都分不清选哪一个会更差些,不过,于他而言,选谁都好过太子,但对十三弟来说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几年,在三哥和太子渐行渐远之后,十三弟取代三哥成为太子身边的左膀右臂,无论是往南还是往北,但凡是出行都要带着。
像这次南巡,他和八哥都是第二次才被放进伴驾名单里的,十三弟和太子爷还有大哥却是早早就定下来的伴驾人选。
太子重病,再联想大哥被关押的消息,太子这不是普通的病,是中了邪。
原本储君之位就岌岌可危,再中邪,那不就更危险了吗。
八哥去年年底时说过,太子日后未必是太子。如今应该是到了应验的时候,十三弟这会儿的心情必然很沉重,正如同去年十一月份的他。
想着两个人这会儿也算同病相怜,九阿哥看十三阿哥的目光里带了些许的怜爱,这个弟弟也不容易,当太子的左膀右臂虽然风光,但有时候看着也是真憋屈。
三哥早年在太子身边都要屈居索额图之下,被呼来喝去当手下用。
到十三靠拢太子那会儿,索额图已经没了,但索党依旧人才济济,或者说是太子手下人才济济,太子更信任自己的奶公更信任索党的重臣,而非十三。
十三的风光都是从皇阿玛身上来的,而非被太子抬举。
九阿哥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太子失势,十三心里必然难受,但肯定比不过他去年那会儿,他和八哥是比亲兄弟还亲的感情,太子和十三能有几分兄弟之情。
十三阿哥微微叹气,虽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但心里头是松了口气的,他甚至庆幸被皇阿玛派出来巡视各地的接驾事宜,躲过了一场漩涡。
他从前不信什么魇镇巫蛊,也从没有将这样的字眼和太子联系到一起过,但如今再想,却觉得世间或许真有这样的东西,太子有时候真的像中了邪一样。
会喃喃自语,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摔东西,甚至有时候会骂人骂的特别狠。
骂八哥是哈巴狗,是活王莽;骂大哥是蠢王八,是傻子;骂三哥市侩,是伪君子真小人;骂四哥一根筋,不知变通;骂九哥一肚子坏水,活该是生女儿的命;骂十哥是没长脑子的莽夫,整日跟在八哥身后丢人现眼
太子只在毓庆宫里骂人,也很少在毓庆宫里见朝臣,所以外人不知,只有他和凌普能知道,前几年他还未出宫开府,出入毓庆宫方便,凌普是内务府总管,亦是要常到宫中。
太子爷骂人时,凌普会附和,但太子爷骂的都是他亲哥哥,他如何能附和。
从前他只当太子性情暴戾,如今想想,或许那时太子就已经中了邪,才会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脾气。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收到圣旨后,立刻折返去追御驾。
九阿哥是恨不得日夜兼程追上去,从皇阿玛派来的太监侍卫那里问不出什么,他想赶快回去问问八哥细节,怎么就突然闹成这样了。
太子中邪到底是怎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