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吐吐舌头,打趣道,“瞧,它还生气了。这山里的野鸡,就是活泼。”
南荣青尺话里带话,“喂养了这么久,突然将它杀掉,我也舍不得。依依姑娘”
突然转变成这个称呼,齐木有些晕头转向,却不敢问。
“世子,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咱们一起坐下来,喝杯酒吧。”风铃儿畅快地提议了一句。
南荣青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这个邀请,他等得太久。风铃儿这里,也觉得太久。
以前,在她还没想起前世的时候,风铃儿和自己的丈夫楚晨汐幸福地待在一块,世子南荣青尺这个合作伙伴的加入,也都不成问题。
然而现在,见面都成了奢侈。每天所思所想,除了复仇,还是复仇。
现在,感觉马上就会苦尽甘来了,风铃儿心里头,唯一希望地,就是在复仇过后,和自己喜欢的人,返回那个让他夫君换得的山中田园。
那里的人,有淳朴的,有刁钻的,也有实诚的,但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对付的。
并且,山中有美味,田里有蔬果,可以喂养那好看又活泼的狗狗二白,可以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做些其乐融融的事儿。
“那么,下次再会”风铃儿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话说,便笑着点头,迈开步子,转身走了。
丫鬟继续带路,齐木跟在身侧。
走到府外,齐木这边忍不住打听道,“司主同世子是旧相识”
风铃儿没有隐瞒,“没错,是旧相识。”
齐木没有预料到,风铃儿全未隐瞒,如此真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世子很喜欢司主”
“这个问题很无聊”风铃儿一口否决,“无论他喜欢与否,我心里都只会住着一个人。”
齐木被怼地无话可说。
没错,从风铃儿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她喜欢地,是那日大晚上前来为她看病的年轻男子。
他依稀记得,风铃儿在睡梦中,呼唤着他的名字。
也依稀记得,楚晨汐看风铃儿的眼神,是那么地缱绻温柔。
其实,已经不用怀疑,那个男人同自己司主的关系了。
不过,风铃儿倒是出奇地询问了一番,“那天晚上,你是在哪里请来的大夫”
齐木恭敬地回答道,“是她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风铃儿吃惊地看着对方,“怎么会”
晨汐怎么会清楚自己那天晚上生病了。
这个问题,困惑着风铃儿。
“他是我的夫君”风铃儿实话说道,“以后,你若见到他,就替我叫住他,好久没见他了,怪想念的。”
突如其来的撒狗、娘,齐木脸红了红,恳切地点了下头,“司主放心,齐木记住了。”
“哦,对了。最近仓户司的弟兄们都怎么样”
“都应司主的意思,在放松心情”齐木比较简洁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随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风铃儿,提问道,“司主接二连三地见了刘大人和南荣郡王,是希望”
“当初冯老将军含冤时,那些大臣们没有现身搭救。如今,逼迫皇帝重审旧案,他们就必须发挥自己的力量。”风铃儿让齐木试想一下,在京銮大殿上,所有的朝廷大臣全部跪在地上,向皇帝请求重审冯远老将军的案子,皇帝会怎么样
就算一日不答应,但诸位朝臣天天这么上书,他也会烦心。有的可能一天都忍耐不下去。
只要皇帝那边答应重审这个案子,风铃儿立马就会收集证明冯远老将军清白的证据,收集好,再迅速递上去。
齐木听了,觉得大好,可又有些焦虑,“但是,司主,如果皇帝不肯答应呢,哪怕是死,也不愿意重审此案呢”
风铃儿瞥过头,望着对方,“他这么顽固不化”
“属下只是为此事儿烦心。”齐木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再说吧”风铃儿被对方的一种可能性震撼到了。
骨子里有些说不得的畏惧。
说起来,老皇帝宁死也不愿意重审,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风铃儿没敢往这方面想,可是在殿堂上,刘家这边的朝臣和长公主那边的朝臣,以及郡王爷同时为冯远老将军请命时,老皇帝却是装病退朝。
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
得知消息的齐木把这事儿迅速告诉给了风铃儿,风铃儿听得头痛,反问道,“那狗、皇帝就是头疼装病”
齐木点点头,“听司中弟兄说,皇帝这几日都是装病。”
刘大人和长公主纷纷因为此事儿,让人来传过口信,大致的意思就是向风铃儿询问解决的办法。
风铃儿听得头疼,手指揉着太阳穴,恼羞成怒地下了命令,“好,书信回他们,让他们继续上书,我就不相信皇帝能一直装病。”
齐木听了风铃儿的做法,知道她已经在开始厌烦了。内心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