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长公主做甚”南荣青尺在风铃儿说出这个意思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她的缘由,“其实,这事儿不用看得如此复杂。即便长公主真就去搅和这趟浑水,也没什么用。毕竟陛下那里,早就起了疑心,也早就心知肚明。况且,铃妹,我以为长公主没有那么大的闲心,去做这件明明清楚的事儿。”
“我心里也这样想过。但是我还是担心”风铃儿犹豫着回答。
“让我好奇的是,陛下为何会突然中、毒,就连太医院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南荣青尺手指托着下巴,不解其意地问,“哎,真是让人好奇啊。”
他那好奇二字一出,风铃儿就平心静气地解释了一句,“是我做的。”
说得十分认真,不拖泥带水。
南荣青尺听后,不觉欣慰。毕竟她信任他,在自己的跟前,他未能有任何的隐瞒。
风铃儿看着南荣青尺的眼睛,说明自己的目的,“我想让刘家趁陛下病危时逼宫,如此一来,刘家人就非死不可了,只不过是我的错,没能想到刘家的狡猾。更没想到皇帝的奸诈。”
南荣青尺忽然拉她到暗处,语声极轻地提醒,“这里危险重重。不要在这儿说。”
风铃儿点头,“嗯。”
捂住风铃儿嘴巴的手掌,轻轻地收回,紧跟着,她又问道,“对了,这次陛下召见郡王,究竟是想做什么”
“依我看,皇后逼宫,陛下心中畏惧。故而才找了唯一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来商议吧。”南荣青尺从他的角度,公正地来看待这一件事儿。
风铃儿想想,也对,这郡王爷在冯远老将军被人冤枉的时候,都没有以死劝解。可见,他知道置身事外,也知道如何去平息任何一场灾难。
“是这样。”
“当然。”
风铃儿惆怅着,往另一条前往风韵公主所住的方向望了望,“那我不去见长公主了。”
“你进宫就是为了见长公主”南荣青尺看着风铃儿,狐疑地问,“如何进来的”
风铃儿从袖子里摸出腰牌,“上次长公主命人给了我这个。”
腰牌长公主的东西
南荣青尺恍惚,随之叫道,“不好”他握着那块腰牌,担忧不已,“铃妹,你难道不知么,这几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陛下早就换了新的守门禁军。此刻,只怕,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我的真实身份”风铃儿听了不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知道我是长公主的人了。”
“今晚看守的禁军,是陛下亲自挑选的。什么人进宫,他们都会一一禀报给陛下。”南荣青尺纠结片刻,焦急地看了风铃儿一眼,急急忙忙地出宫了,“好了,铃妹,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南荣青尺既然知道皇帝的计划,那他断然不会让风铃儿陷入危险的处境。是以,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向见过风铃儿腰牌的人出了手。
不过他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人离开了大半个时辰,那两个禁军才咽气
一倒下,就被人送到了皇宫,那皇帝的面前。
内监拱手道,“陛下,守门的两位禁军死了。”
“死了”皇帝站起来,迟疑地问,“怎么死的”
身旁单膝跪地的禁军回答道,“陛下,这两个兄弟中了毒、针。”
毒、针
坐在椅子上的老郡王,忽然站起来,往那毒、针看去。
没错,那银针的式样,他曾经见过。银针的头部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柄针,这是他儿子的习惯。
因为儿子以前同他说过,银针做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来。
在看到银针后,郡王的脸色就变了。直到他回府后,风驰电掣地来到儿子的书房。
南荣青尺看着焦灼的郡王,迟疑地问,“父亲,您回来了”
“青尺,告诉父亲,今晚你你是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老郡王声音沙哑,神色仓皇地质问道,“是你杀死了守宫门的两位禁军吧。你你用的银针,父亲一眼就看出来了。”
南荣青尺看郡王一脸坚毅的模样,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回答道,“没错,毒、针的确是儿子扎的。”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查出来,咱们郡王府的人,都会死”老郡王气呼呼地背着手,“不对,不对,你你在保护什么人告诉我,你到底在保护什么人”
南荣青尺冷着脸回答道,“儿子只是在保护一个自认为该保护的人”
“什么人”老郡王为自己儿子的隐瞒,感到特别地愤怒。他的拳头,落到书桌上不久,桌上一叠叠的宣纸跟着也掀飞在地。
结白的宣纸上方,画着一个美人。
同一个美人。
只是姿态和神态不同。
老郡王抓起一张画纸,指着上方的女人,“你你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看了两眼,没有认出来,“说,这个人是谁”
“儿子的意中人”南荣青尺虽然没有说清道明,但坚定的眼神,却刻在了老郡王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