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着上前,向那卖鱼小哥打听,“他平日偷鱼都是用碗么”
“没错”小哥声音洪亮地回应了一句,“就是他偷我的碗。”
顺着视线看过去,风铃儿发现,道路旁边,就是江水。这么看来,偷走活鱼,其实是一件异常容易的事儿了。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风铃儿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去,将那乞丐的破碗拿起来,随后又借了小哥的木盆加以示范。
她将鱼放进破碗里,然后把水盆丢进江里,片刻后,水盆就可以顺利载走鱼。
风铃儿示范过后,小哥万分感激。正当大家以为,要带乞丐见官,风铃儿拿出百姓,递给了小哥,说是那乞丐偷鱼的银钱,她全部还上。
然而,没有预料到地是,她处理了事儿后离开,却无意间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喂,别说,这蒋依依人还挺聪明的么”
于晴叉腰,微笑着看着风铃儿的背影。
“是挺聪明,不过她可端了这位乞丐的活路”余平实在地说。
刘真醉翁之意不在酒,“倘若公主在这里,她会如何处置呢”
于晴和余平看了刘真一眼,心里憋屈,想着刘真已经深陷泥潭,无可自拔了
然而,三人不知道,这个乞丐和那卖鱼小哥并非旁人,而是仓户司试探风铃儿的兄弟。
在长公主让风铃儿成为司主的头一天,他们心里就觉得不服气。所以在这里上演了一出戏。
风铃儿的解决速度很快,脑袋也灵活。初步试探,他们也算承认了这位司主。
不过进一步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这件事儿过后,香客就知道了,他将两人叫到跟前。
“你们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儿一旦被司主知道,她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两个人懒洋洋地耸肩,一人开口道,“牺牲了我们两个兄弟,打听出新任司主可不可信,挺值得的”
“你们两个”香客恨铁不成钢,“咱们现在的司主武功卓绝,还有头脑。身份还不尴尬。你们执意调查她,还不如亲自询问来得直接。”
屋外的齐木听见了,笑着进屋,“反正就查探查探,又不是要她的命香客,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他朝着跟前的座位坐下,“况且,要做我们司主,就得有足够的能力。总不能让她跟前任司主一般,只是一个恋栈权位,贪图荣华的女人吧”
“齐木,当初司主做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她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啊”香客辩驳着说,“今日咱们底下弟兄不告知祁王一事儿,已经让她心灰意冷。难道你们还希望司主更换,让长公主来管理咱们”
齐木冷不丁地怔了下。
“换一个司主,就会比依依姑娘更好”
齐木垂首后悔。
“若是他日,司主认出你们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二位”香客发了最后一次火,就迈步离开了。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这些人如果继续如此,只怕到时候被发现了,会死得很惨。
大概也是了解了此事儿的严重性,在风铃儿又一次来到地宫时,两人就上前,向风铃儿主动承认了当日之过。
风铃儿瞪大眸子,微笑道,“所以那天你们其实是在试探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难题”
她诧异片刻,忽而摆摆手,“我当什么呢,原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能力啊。”她微笑动唇,“不打紧。”
其实风铃儿心里想地是,哪有心情想这些同计划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呢
不过她的不打紧却赢得了这两位兄弟的好感。
他们为自己狭隘的举动感到自责和后悔。
与此同时,香客也感到无比欣慰。
在齐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他内心深处也几多难堪。
倒是风铃儿,没有着重于这件事儿。
不提,不重复。
沈闭天将军两天后就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去往边塞打仗,收拾残局了。
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失败的消息没有,成功的消息也没有。
皇帝几多打探,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公主将风铃儿叫到自己的房间,别有深意地看着风铃儿,“这么久,你都不曾来到宫中”
风铃儿福身行礼,“不来不是不替长公主谋划,而是在等待时机。”
“哦”长公主半挑细眉。
“长公主,依依觉得,不出一个月,边塞那边必定会传出凯旋的消息。”风铃儿大话一出,长公主就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她怀疑,“第一次有人在本公主的面前这般确定”
“如果依依不确定,那就辜负了长公主。”风铃儿实话实说,“而且,我是仓户司的司主,本来就有理由替长公主分担。”她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十分坚定。
长公主看着她,迟疑了很久,终于她站了起来,开口问道,“听说你问了仓户司中的兄弟有关祁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