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弟弟妹妹们,说这牛伯之所以巴结自己,让牛三认自己为干姐姐,主要是担心那些要债的人来了以后,他们没有办法应付。
可若是认了风铃儿也干姐姐,且她也答应了话。那么到时候那些恶人真就来了,到时候风铃儿也就会顾着情面,帮衬着一下。
然而,风铃儿心里头却是想着,自己的相公杀了那牛三的娘花婆一事儿。如果现在答应收了那牛三为干弟弟。这无疑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你们不知道铃儿姐姐我心里头有什么盘算就逼迫着铃儿姐姐,让铃儿姐姐认了牛三”风铃儿气呼呼地拍着桌子,“知道你们这叫什么么,逼迫铃儿姐姐想着不得罪人,又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认我了,结果被你们这么一吵,人家就吃定铃儿姐姐了现在,怎么样,多了一个麻烦的人”
妹妹玉儿和妹妹雪儿面面相觑,随即难耐地问了,“铃儿姐姐,为什么啊,牛三哥哥认你为姐姐,那就是我们干哥哥了,怎么就不好了呢”
“有什么好的以后若是他牛家再有其他的事儿。你铃儿姐姐就必须得去处理”风铃儿拍了拍那字据,“那天我也给你们看了,花婶的赌债字据我已经拿到手了。李府的人也就不会过来找李家了。如今,那牛伯趁着这事儿,真就认了我,做了我干弟弟了”
妹妹雪儿看看哥哥昭儿,又看看妹妹玉儿,内心难受,随即又是哭,“铃儿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不该让你救铃儿哥哥,不该起哄。”
“算了算了。”风铃儿瞧见妹妹雪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忍心,又一把将妹妹雪儿捞在怀里,“别哭了,雪儿,铃儿姐姐也没有怪你们。乡里乡亲的,救救牛三也没错,关键是,咱们救人,要适可而止,尽了力也就行了。不是非得用绳子,直接把别人的痛苦全部揽在身上可眼下这牛三,就如同别人的痛苦,而铃儿姐姐呢,就是这个揽下所有痛苦的女人。”
妹妹玉儿过来拉风铃儿的手腕,细指轻轻地摩挲着风铃儿的手背,好像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道不该不看风铃儿的意思,直接在旁边怂恿牛三哥哥认风铃儿为干姐姐,给风铃儿施压。
然而他们不知道真实原因。
风铃儿之所以在意的,是怕有一天这牛三知道,那讨厌的花婆的死因同自己和相公楚晨汐有关。
如此一来,亲戚就变仇人了。
“好了,你们不知道真正原因,铃儿姐姐也就不跟你们说了。”风铃儿转身离开。
走到厨房,瞧见院子外站着的弟弟妹妹,又抓耳挠腮。
“怎么跟你们说,才好呢总不能让我告诉你们,那花婆是你们姐夫折磨死的吧”风铃儿暗自嘀咕着,不想再多说。
黄昏,夕阳将落。
风铃儿同弟弟妹妹们交代两声,便去了县城。
因为无马,她只能坐牛车。
行在路上,风铃儿想起,自己的丈夫楚晨汐还在不知鸣道长那里,或许或许她可以去看看楚晨汐身体好了没,可不可以随同自己回来。
然而来到竹林深处,蒙蒙烟雾里,却不见人的影子。
“不是说好,就在这儿的么,怎么没有人”风铃儿又绕着密竹林到处走了几步,转了几大圈。
害怕别人听不见,所以又跟着喊了两声。
不过,听到的,只有竹林里,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奇怪了,说好了,在这儿见面的”没见到人,风铃儿吃了憋。
要不是她想着楚晨汐爱着她,到时候病好了一定会回来找自己,或许她就不会痛快地走了。
云氏和风韵当初被长公主的人追踪,后来雨夜跑路,得一人救下了。
一庄子上,云氏醒来后,正是雨过初晴,空气清新。不染尘土的干净。
身旁有婆子将床上搀扶起来。
屋子里的陈设并不铺张,简洁地恰到分寸。
她撑着床板,就听见清风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她人怎么样了”
“已经喂过药了,只是还没醒。”
“好了,你们下去吧”来人挥动袖子,迈步走近。
屏风后,回话的嬷嬷恭敬地退出了屋门,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靴子,褐色的锦衣。领口带龙,袖角云纹,衣角严丝合缝。脚底一双黑色靴子上,也绣着白色的花纹。
此人走过来的时候,云氏并没有抬头去看。
确切地说,她不敢。
人走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心都是冰冷的,
那样的走路姿态,她很清楚对方是谁,但清楚,却始终不敢回话。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走过来,只声音沉沉地问了云氏一句,“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伴随着这一句貌似有些关切的声音,他坐在了床旁,并伸手将云氏往怀中带了带。
云氏挣脱,退到床的里侧。
她近似嘲讽的笑声,徐徐地响彻在这个屋子里。
“我就知道,陛下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她说完话,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