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沦落在这楼里的人,多半都是些可怜的人,如果她们能够有更好的选择,风铃儿想她们决定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可是人啊,为了生活,不这么做,怎么活下去,谁都想活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因为工作和生活,强咬着牙齿,硬扛下那些压力。
她们,同自己无异
“姑娘,你的香粉铺子在哪儿呢,我们想去看看”
唤了好半天,风铃儿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些问询的姑娘。
“来,跟着我,我带你们过去看看”风铃儿亲自带着她们过去看看香粉铺子。
于是这一去,香粉铺子的生意也就客源不断了。
平小哥站在柜台上,忙着跟众位姑娘介绍,手忙脚乱都不足以形容。
直到后来所有的姑娘们都走了,他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壁同风铃儿道,“哎,真得好累”
风铃儿感激地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风姑娘,这次生意多亏了你这好点子。”平小哥由衷佩服地说了一句。
“哎,别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风铃儿一想到刚刚去青、楼门口宣传发生的那种事儿,就感到深深地后怕。
宣传着宣传着,脑袋上掉下一个人来,任谁看了,也会为此难过吧。
风铃儿憋屈地说道,“我真是烦心啊,你知道么,平哥,刚刚过去宣传咱们胭脂的时候,正好撞上楼上姑娘自杀,她就那么出其不意地掉下来,吓得我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
平小哥听了也觉奇怪,“有人自杀,怎么会想着自杀的呢”
“谁知道么,反正就是一个青、楼姑娘,说不定不愿意接、客才死的吧,反正我是不清楚”
“那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撞上个捕快,把老鸨给抓了呗,不过我也想那么多,毕竟也同我没什么关系。可我最近做生意,总是撞上死人,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些纠结。”风铃儿惴惴不安地倒在凳子上,长吁短叹。
可平小哥听了却为风铃儿高兴。
风铃儿禁不住纳闷,“为啥”
因为俗话说,撞上死人,要发大财。
风铃儿再一倒,无语凝噎。
香粉铺子开了约莫两天,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风铃儿看着那些熟悉的捕快,一拍脑门,心想完蛋了。
“风姑娘,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捕快看着熟悉的风铃儿,诡笑了下。
“去哪儿”
“风姑娘跟我们走就是了”衙门捕快将风铃儿带到知府大人庞容得跟前。
问询了几次,就突发好奇地问,“听说风姑娘在卖胭脂的时候,那姑娘正好从楼上掉下来。”
果然是这件事儿。
风铃儿一听,哇哇大哭。
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和腿,就开始声嘶力竭。
那庞容大人懵了,“风姑娘,你哭什么”
“庞大人哪,我再怎么也不敢杀人啊。我一个女儿家家的,且不说能不能进入青楼,就是就是真进去了,我也不可能逼着一个姑娘坠楼啊,呜呜,呜呜。”
“别哭了,没说是因为你,才让那姑娘跳楼的吧”庞容大人还没有说完,风铃儿就哇哇大哭,真让人心里头有些不舒坦。
一旁的师爷愣了,替知府庞大人出口道,“能不能好好地听大人把话说完了”
风铃儿一本正经地伸了手,“大人您您请说。”
“风姑娘,本大人是想让您做个见证,那姑娘是自个儿跳下楼的。于人无忧。”知府庞容大人最忌讳审案子,特别是过了年,开春没多久,就有人东告西告,让他头疼。关键是,那些事儿,查来查去,也就一些杂事儿,找不到根本原因。
“庞大人不追究这事儿了”
“不追究了”庞容大人反正没好意思说,那老鸨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承认逼迫春雨姑娘的真相。
由此看出,她说的话也没什么差。
可人打死了,那偌大的青、楼没人打理也不行。本来临州青、楼就属那家香翠阁最大,姑娘们最好看。要是他一下子给拆了,也就得罪临州全县的男人了。到时候在下来一个上峰,就没什么有乐子的地方好去了。
因此,他想出一个好办法,把青、楼转给风铃儿。
“风姑娘啊,你起来坐。昨晚那老鸨将她的香翠阁留给你了,说什么自己犯了事儿要回乡下去”
“哦。”风铃儿听了没有什么触动,庞容惊了。
然而下一秒,风铃儿嘴皮子一抽,问她,“大人你说什么”食指定着自己,“青、楼归我了”
“对啊,那么大的青、楼,你你不想要啊”
风铃儿眼睛望天,“还真不想要,真的真的不想要,能有什么办法,不要么”
“不要也得要”庞容大人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立起,眼角一斜,眉头一走,让师爷催人走了。
就这样,偌大的青、楼归给了风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