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汐走上前,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想,坏了,一定是野鸡们跑出自己圈的那几块场地,下山了。从狗狗二白爪子上带着的萝卜叶,可以清楚地了解到,野鸡们跑去了某个村民的菜园子了。
而且还不止吃了一星半点儿萝卜。
单凭野鸡们进入鸡棚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大概就猜出,它们在村民的园子里疯狂,而被狗狗二白追逐的狼狈不堪。
楚晨汐将野鸡们锁好,想着下山去寻找风铃儿回来。
走出院门,狗狗二白也耷拉着耳朵,摇晃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晨汐的身后。
“二白,我看啊,不止那些野鸡,你也闯了大祸”
狗狗二白汪汪地叫了两声,大概是在想,野鸡们跑了,自己去把它们追回来了,应该受到嘉奖,怎么还说自己闯祸了呢。
楚晨汐偏过身体,看了脚跟前跟着的风铃儿一眼,讪讪一笑,“在铃儿眼里,你在野鸡门口当守卫,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以为这一次能安然逃过去么”
狗狗二白哀愁地叫了两声,趴在道路上不走了。
“不走管什么用,到时候还是要见铃儿。”楚晨汐伸出手,对着狗狗二白喊道,“算了,不说你了,快过来”他蹲身,两手刚刚张开。
狗狗二白就扑通一声,砸进楚晨汐的怀抱。他乖巧地吐着舌头,伸到楚晨汐的手背舔了舔。
“好了,我们快些下去,别让铃儿跑远了。”
狗狗二白汪汪地叫了两声。
刚走一段路,风铃儿就出现在面前。她插着腰,手上拿着根细木棒。
气冲冲地就冲着楚晨汐怀里的狗狗喊,“二白,你说,这鸡棚门是怎么给我看的”
狗狗二白在楚晨汐怀里挣扎了两下,迅速地跳了下来,藏在楚晨汐的小腿后,呜呜地叫着。
汪汪汪汪
“叫什么叫,说你还委屈了”拿着细木棒,冲上去,就要给狗狗二白一顿小教训。
可惜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因为那细木棒全部打在道路的石子上。
“说,你把野鸡给我看哪儿去了”
楚晨汐伸手,拦住焦灼郁闷的夫人,“铃儿,你你先把木棒放下,听听我说啊。”
“说什么说”风铃儿白他一眼,“这二白上回带了个公狗和一窝崽子回来,害得我高兴地以为它讨了媳妇儿,结果族长爷爷又来把那狗狗和狗崽子带走了,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面团是公狗。晨汐,你说,二白是不是一天没事儿干。好不容易我交给它一个任务,结果,你看吧,直接把野鸡们给我带飞了。我养了这大半个月,就指望着把野鸡养大,到时候好卖钱呢,可是你说,野鸡现在全部都飞了,我能怎么办。”一张小脸憋地通红,之后伤心地抹了把眼泪,“二白它它连这样一个小任务都办不好”
狗狗二白又呜咽了两声,最后放了尾巴,垂着脑袋从楚晨汐身后走出来,甚至还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屁股。
意思是,好娘亲,二白不中用,哪,给你教训吧。
风铃儿一下子就愣了,甩口冷道,“你别以为做出这么一副勇于承担错误的举动,我就会原谅你”
狗狗二白继续呜咽了两声,往风铃儿的小腿上蹭了蹭。
风铃儿收回脚,不想搭理它。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全是因为她心里头的火气没有发泄出来。
而且刚刚返回家里的路上,有村民笑着讽刺她,说要是野鸡们全跑了,那就白抓白养了,还说要是哪个路人碰到,就相当于白得了一只野鸡。更更可气地是,有村民还说,要是野鸡跑到她们的菜园子,吃了她们的蔬菜,那就得赔钱了。
风铃儿便是因为这些话,心里火气直窜。
蹲坐在地上,气呼呼地撑着腮帮子,看着远处的山峦。
楚晨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身后,也蹲身坐下,“铃儿,其实,为夫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要说什么”生狗狗二白的气,也要控制情绪,不能把情绪发泄给自己的家人。
“野鸡们都回来了,只不过”楚晨汐覆盖住风铃儿的手腕,捏了捏鼻翼,不大好意思说,“还真被某些村民猜到了,刚刚它们跑到山下,吃了别人菜地里的萝卜。”
风铃儿回过头,望着楚晨汐,“啊,那它们吃了多少萝卜啊”
楚晨汐耸耸肩,“说实话,为夫也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他镇定地提出解决方案,“铃儿,为了避免一会儿乡亲追上来讨债,还不如我们主动下去问问,看看野鸡们吃的谁家的萝卜”
“自己去问啊”风铃儿看着狗狗二白,摇了摇头,“不了。回家等吧,那些野鸡虽然锁在鸡棚,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最后因为风铃儿过于不安,所以楚晨汐便跟着风铃儿回去了。
检查了一下鸡棚,确定无误时,风铃儿才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外,等讨债的人来。
不出所料,大概快黄昏的时候,就有村民三三两两地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