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自己的地,也不用交人头税也没有其他的苛捐杂税要收,只需交一成的地税即可。
一成,那才多少。
他们如今种着地主的地,最少也要交六七成的地租。
如此一对比,高下立见。
百姓都蠢蠢欲动,想逃往封乐投奔秋植去。
辛宰只能竭力制止,想方设法切断这些言论的源头,把纸烧掉。
可这些言论一旦被人们所接受,就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渐渐地深入人心。
于是乎,短短一个月之内,辛宰手下原本一万士兵,跑得只剩六千人,其他四郡的乡绅,召集的两万名壮丁,也仅剩一万人。
这让辛宰和官绅们越发觉得心惊胆战,秋植仅凭几百两银子的纸张和宣传人手,就直接分化掉了他们一万多人马,几乎不费一兵一卒
,对他们来说是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辛宰已然不敢再赌下去,他赌不起。
他相信再过一个月,西四郡的兵能再掉几千人。
于是在十月底,便点兵准备起事。
秋梦期早在九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应战的思想准备,并按照苏韵的意思前往沥州请示李泰,要和节度使申请调兵前往西四郡镇压反贼辛宰。
李泰也第一时间快马上疏,申请调兵。
然而上面迟迟才回复,却是让许牧通率兵前往闽州镇压水匪,沥州境内发生的叛乱,皆是因为李泰治理不当才引起的民变,由其自行负责,倘若压不下去,让李泰自行提头去见。
没了李牧通的大军,仅有台山卫所的一千二百名士兵。
李泰没有办法,只得传书秋梦期,询问她办法。
奔波了数日的张阁老终于进入封乐境内。
随行的老管家与他一同坐在车内,还没到封乐乐城,就早早地撩开帘子朝外张望。
“老爷,比起其他县份,封乐县的路果然也好上了许多,没那么跳了。”
张老探出花白的脑袋看着车窗外,点了点头“无一分土地荒芜,百姓皆在田间劳作,那沉甸甸的果实,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荆州和沥州不过相隔两州,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况,那边荒芜一片,地里稀稀疏疏,也不知道能收几斤粮食”
张老叹了一口气,道“天下大乱流寇四起,种出来了也要被人抢了去,就算没有流寇,上面收取的赋税和地租哪个不堪比流寇,有些流寇至少还留了些许口粮给百姓,倒是朝廷和官绅却不愿给下头的百姓活路啊。”
“如此说来,李泰和秋植能做到这般地步,也实属不易了。”
张老点了点头,“不过眼下沥州西边四郡情况也不容乐观,我倒想看看秋植会怎么把他们给拿下。”
“看来老爷对秋大人还是信心满满。”
张老笑道“何以见得”
“您刚刚可是说了,要看着秋大人如何将辛宰等人拿下。”
张老笑着捋了捋胡子,没再回复这个话题,“若是正常情况下,辛宰起兵,秋植和李泰应是向岭南节度使许牧通调兵,但这次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调不到兵。”
管家忙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有人想坐山观虎斗,看他们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老爷是说六皇子”
“不管是太子还是六皇子,都存在这份心思,但是太子的手伸不到沥州。”
“老爷觉得六皇子会如何阻拦许牧通向秋植调兵”
“无非是在另外地方制造混乱,如此一来,许牧通不得不带兵前往镇压,秋植和李泰两人调不到兵,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管家听了,忍不住有些担心“这可如何是好,秋大人手上没有兵马,辛宰好歹在北疆担任过游击将军,又被封为神策大
将军,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旧部,再加上各郡官绅为他筹集兵马,依老奴看少少也得有两三万人,倘若秋大人借不到兵,手下又没有人手,岂不要糟。”
张老“所以我刚刚才说,要看他如何应付。”
“看着老爷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是已经找到了破敌的办法。”
张老笑而不语,说话间车子就已经到了城门口,张嫣姐妹和秋梦期妻妻二人已在城门口等候。
早在张老进入沥州和封乐地界的时候,就已经被王三的人得到消息并快马报到衙门,几人算着时间差不多,早早前来迎接。
张嫣和张冉两人见到阔别数月的张老,喜不自胜,赶紧上前将其搀扶下马车。
张老一路颠簸,疲惫自不用说,不过这会儿下了车,踩在踏实的土地上,看着周边欣欣向荣之象,身上倦色也跟着一扫而空,精神也稍微好了些。
秋梦期赶紧上前,撩袍下跪,口中道“学生秋植,拜见张老。”
“昔日皇家宴会上秋植被众人为难,幸有张老为我说话,免我难堪,植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张老在京都听说了秋梦期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