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凛冽而寒冷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落着,整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依旧是隆冬,可四周的环境却完全变了模样好在卫允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单薄,而且他本身的体质强悍,几乎已经快要到不畏寒暑的地步,纵使是身着短衣,只要体内的气血还能够调动,短时间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若是时间一长,那就说不准了毕竟卫允还是凡人,还是会生老病死如刀的冷风循着衣领脖颈间的缝隙呼啸着往里灌,卫允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雪地里头,愣愣的出神方才不是还在家里头陪着家人一块儿守夜,大家伙围在炭火旁,一块儿吃着水果,嗑着瓜子花生,喝着小酒聊着天怎么闭眼小憩了一会儿,怎么再睁开的时候就换了地儿了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生疼疼的卫允倒吸一口凉气是冷的,冰冷如刀不是梦是真的真的换了地儿了周遭白茫茫一片,没有半点人烟,也没有动物的痕迹,林间不见鸟兽,天地之间除了呼啸的寒风之外,便是一片死寂看清四周的环境之后,卫允当即便心如死灰其实卫允的心中已然给出了答案如今怕是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否则的话,眼下这种情况根本没法解释但卫允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些,而是张氏,是他那个刚刚满七周岁的小女儿,是他那个刚刚一岁多的孙子是大卫氏,小卫氏,是明兰,是子衿,是丁旭,是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三胞胎,是他在那个世界里头的亲人们矗立雪中,迎着凛冽的寒风,卫允的心绪却宛若汹涌的波涛一般起伏不定大雪依旧簌簌的飘飞着,慢慢的,卫允的身上也有越来越多的雪花停留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在身上的大雪越来越厚,脚下的积雪也已经盖过了鞋面,有数寸深浅。“哎”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一声无奈的沉重叹息。“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能够,那总能回去,眼下还是先寻个遮蔽风雪的地方”排掉身上厚厚的一层积雪,抖落头上的雪花,卫允极目四望,只见周遭尽是白雪皑皑,两旁皆是密林,他所在的位置,依稀还能够看出道路的轮廓没有太阳,没有星辰,两侧树木有些落了叶,有些还依旧郁郁葱葱,只不过树冠之上堆满了积雪,有些枝丫难以负荷,已然被压折了。应该是偏向于南方一些的地段,若是北方的话,山林只怕此刻已经是光秃秃一片了只是究竟到了哪里,那就说不准了甚至于是否还是在地球之上卫允也不确定毕竟这事儿太过玄奇上一次不知是灵魂穿越还是投胎转世,可这一次,卫允却是直接身穿,下颌的胡须还在,身上的衣服也还没变,可一睁眼,却忽然来到了另一个天地此等手段怕是只有神佛能够做到了吧看着两旁延绵而去不见尽头的山道,卫允随意挑了个方向迈开步子,大步离去。卫允的步子大,是因为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实际上他走的并不快,如此大雪纷飞,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头,卫允又身无长物,除了大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左手拎着的半壶老酒,右手拿着的杯子之外,便只剩下束发的玉冠和身上面前不算单薄的衣服了此刻卫允有些庆幸,扬州的天气寒冷,如今他又“上了年纪”入夜之后,张氏便把自己亲手缝制的外袍给卫允加上了天寒地冻,体内的热量正在急剧的被消耗着,身上能够多一件衣服,就能减少一分热量的损失,也能够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冰天雪地,万物凋零,百兽难觅一步一个脚印,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几道山。此时的卫允,就像是一匹在荒原雪地之中独行的孤狼,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踩着积雪前行,时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维持着让身体机能处在一个消耗最小的状态。酒杯被塞回了衣兜,酒壶也被卫允塞到怀里,防止酒壶里头仅剩的半壶酒冻僵了,渴了便把酒壶掏出来抿上一小口,身体又会稍稍恢复一些暖意可这酒不是那种反复蒸酿的高度烈酒,究竟不烈,更偏向于醇厚绵长,若是平日里用来小酌自然极好,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这小半壶陈酿的效果却远不如等量的烈酒大学依旧,步伐未停,尽管前路依旧遥遥无期,看不见人烟,可卫允心里却没有半点沮丧和抱怨只要自己还有力气,只要没有倒下,希望仍然还在又不知走出了多远,风渐渐消散,鹅毛般的大雪也慢慢变小了,天色也比方才要明亮了一些风雪将住,卫允的心情好了不少将近黄昏的时候,雪完全停了有一会儿了,可天也快黑了卫允必须得找个地方休息了,冰天雪地之中,他必须要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和精神,来应对雪地之中可能迎来的各种危机可忽然间,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狂暴的兽吼虽相隔将近里许,可那百兽之王的狂暴霸道的气息好似在卫允鼻尖萦绕虎吼卫允眼睛一亮,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嘴角上扬,掠起一丝轻笑,身形当即便宛若猿猴一般纵跃而出,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则如雷霆闪电听到如此狂暴的虎吼,卫允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转身离开,而是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生撕虎豹,倒曳九牛,对于如今的卫允而言不过轻而易举不过里许的距离,转瞬便至。翻过一个小山包,便是一个山坳,底下是一块十几丈方圆被积雪覆盖的大平地,周边是密林雪地之上,一头体长接近丈许,浑身橙黄色和黑色条纹交错的斑斓猛虎正匍匐在地,做蓄势捕食状斑斓猛虎的对面,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膀大腰圆,宛若铁塔一般矗立于雪地之中,手里头拿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棒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