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血与肉的碰撞是真正力量上的较量。
这场较量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说他公平,是因为双方皆是奋力而为,竭尽所能,只为分出一个生死高下。
说他不公平,是因为老营们占据着地利,居高临下,铁鹞子自下而上,加速度被减小,提速的过程被延长,而且最后的速度也被减慢,老营如今面对的铁鹞子就相当于削弱版的。
就像是后世卫允也玩过一段时间的那款火爆世界的游戏,地方原本已经秀翻了全场,装备领先了一些,可先是突然被埋伏,而后又被己方的人套上了虚弱,原本是九十九的战力,现在被削减成了七十七,降低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并且老营方面也早有准备的结成了阵型,还辅有一定的装备来增强自身的战力,缩短双方之间的差距,敌减我增的情况之下,原本战力还有一定差距的双方军队,已然有了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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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卫允在看,梁昊在看,袁文绍在看,其余还在一旁策英机动的黑甲军将士们也在看,黑甲军成军以来参加的数场战役最后都打了胜仗,黑甲军将士们的心中已然有了自信。
可卫允却觉得还不够。
这一场对决若是老营胜了,破了西夏铁鹞子不败的神话,那么黑甲军的士气必然会膨胀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彼时将士用命,携大胜之势一鼓作气打穿西平府,攻入兴庆府,把西夏的都城兴州给打是,下来,彻底结束西夏割据一方的宿命,将河西走廊诸州悉数纳入大周的领土之中。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一些,若是老营不幸战败的话,也正好让他们吃吃苦头,杀一杀他们的傲气,叫他们不至于小觑了天下人。
到时候卫允再给他们灌上一些鸡汤,好好的安慰他们一下,在一鼓作气继续攻打西夏,一雪前耻。
总之不论胜负,这一战都是必须要进行的。
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
这是大周兵志之中对于铁鹞子的记载。
可如今二十万大军有十余万被困于山谷之中,危在旦夕,而且周围是否还有其余的伏兵也未可知,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破去敌人的伏击阵型,暂解谷中大军之围,再图谋反击。
铁鹞子攻击的阵型唤做鱼鳞阵,其实只是文雅一些的说法,毕竟文人们总喜欢附庸风雅,把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说的文绉绉的。
说到底就是群狼战术,一个个的小队聚拢在一块,铁骑之间以钩锁铁链相连,然后一股脑儿的朝着敌方阵型冲击而去的战术。
两军相距只剩下不到十丈的距离,以铁鹞子的速度,一个呼吸便能跨越。
可就是这十丈,却遍布了陷马坑,持续方圆,深最多也就是两尺左右的陷马坑,却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铁鹞子马蹄先后踩入陷马坑中。
当具有一定速度的马儿马蹄落入陷马坑中的时候,就只会产生一个结果,腿折马翻,而铁鹞子之间是以铁索勾连,只要一匹马翻了,与其勾连的附近的马儿也只有被扯翻一个结果。
一时之间,铁鹞子的千军顿时便人仰马翻,阻拦了后方骑兵的道路。
可陷马坑也不是万能的,铁鹞子的前军还是有将近百骑幸运的避过了陷马坑。
可这原本就是陷马坑布置的初衷。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碰撞之声与双方军阵接触的一刹那便开始彻响,从人到马皆是重甲的铁鹞子宛若一股逆流而上的钢铁洪流,与矗立在半山腰上的老营军阵骤然相撞。
好似洪水撞上了堤坝。
洪水凶猛无铸,有移山改道之能,可堤坝却坚韧不拔,于无形处拔地而起,宛若一座座人工筑成的高山,抵御着凶猛狂暴的洪水。
洪水会寻隙而入,可铁鹞子不会,铁骑之间勾连的铁索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战斗方式,势必是一往无前,横冲直撞,绝不会避让的。
近百的铁鹞子,冲击着十余个最前方的圆形军阵,可却只有一个圆阵支撑的木棍断裂,盾牌之后支撑的将士被狠狠的撞飞出去,连着将身后圆阵之中的其他同袍撞倒了四五个才将将止住身形,可他们却完全暴露在铁鹞子的铁蹄之下。
虽说有一个圆阵直接被铁鹞子给冲破了,可剩下的大多数圆阵都抵挡住了铁鹞子的冲锋,旁边的卫允心底无比庆幸,还好这不是在平原之上,老营的将士们占着地利的优势,否则的话,便是再强壮的士卒,也绝挡不住铁鹞子的冲锋。
若是速度提升到一定的程度,重骑兵爆发出的撞击力恐怕能够比得上后世的小汽车了,别说是铁盾圆木了,怕就是一堵墙都能给你撞塌。
铁鹞子受阻骤然停了下来,那接下来就是老营将士发力的时候了。
之间圆形的军阵一变,两侧的盾甲兵露出了缺口,每一个军阵之中,三四十个个手持长刀大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