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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看着盛紘一脸愁苦的模样,问道“瞧盛兄的模样,难不成是刚从永昌伯爵府碰了钉子回来”
盛紘讪讪笑了笑,皮动肉不动的“不瞒卫兄,王氏刚刚从梁家回来,在吴大娘子那儿落了个没脸”
卫允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怎么拍得响,贵府的四姑娘纵使有错,可他梁六郎难道就没错了,哼”
盛紘一脸的无奈“永昌伯爵府是什么人家,我盛家又是什么人家,况且他们家的是男子,便是别人知道了,顶多也就是说一句少年不羁,风流浪荡罢了”
“世道本就如此”卫允道。
盛紘又是哎声一叹,神色间颇为唏嘘
卫允看着盛紘,严肃的说道“盛兄,你可是打算让贵府老太太出面解决此事”
盛紘终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目光微微有些躲闪,说道“不瞒三郎,如今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去求母亲了,怎么说母亲也是勇毅侯府出身,昔日少年时还曾在宫里将养过,永昌伯爵府怎么说也得卖母亲一个面子吧”
卫允却听得连连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盛兄,不是我说你,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这么些年一直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打交道,如今勇毅侯府也早已大不如前,这人情也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盛紘无奈的道“可如今我还能如何,难不成让我亲自去永昌伯府大门前跪求吗”
卫允笑道“盛兄严重了,区区小事,何至于此盛兄若是信得过卫某,此事便让卫某来处理如何”
盛紘看着卫允,目光有几分诧异,几分不敢置信“三郎此话当真”
“盛兄”卫允笑着道“明兰是我的侄女,可也是盛家的女儿,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四姑娘的名誉受了损失,明兰焉能落得好
如今明兰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来,虽然我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呀,正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再者说了,明兰自幼便被老太太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十余年如一日的关爱,把明兰教的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我感激老太太的恩德。
如今老太太已经到了这般年纪,合该在府里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才是,怎能再让老太太为了这等事情四处奔波”
“哎”盛紘叹息道“三郎说的是,都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卫允感慨的道。
盛紘又叹了口气,情绪愈发低落。
卫允却安慰道“盛兄也莫要自责了,与其沉寂在对往日的追悔当中,不如顾好当下,放眼未来,此事已然发生了,此时再来追悔已然无用,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说到这儿,卫允的话音一顿,叹道“盛兄,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家族的衰败,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的今日四姑娘的事情,便是教训呐
做父母的,最要紧的便是一碗水端平了,莫要偏纵偏爱否则的话,势必会带来无穷后患”
盛紘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便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叔父所言极是”
这时,一身月白长衫的长柏走了进来,至二人身前,拱手见礼道“长柏拜见父亲,拜见叔父”
“柏儿来了”看到长柏这个有出息的儿子,盛紘那悲痛的内心总算是得到了意思宽慰,想着自己在教育儿女的事情上也不是完全的失败,至少长柏和明兰,还有已经出家的华兰都是极好的。
“是长柏呀,无须多礼,快坐下说话”卫允微笑着道。
长柏冲着卫允拱手道“不知叔父来了,未能及时出来拜见,还望叔父见谅”
“无妨”卫允道“如今朝堂事忙,大乱之后便是大治,万象更新,此番逆王一党事败,朝堂之上,定然又许多位置空了出来,正该是全力以赴,展现才能之时”
长柏拱手道“多谢叔父指点长柏谨记”
盛紘看着他,问道“柏儿来寻为父,可是有事”
长柏摇了摇头,道“只是听下人说叔父来了,特来一见”
盛紘却道“为夫也是前些时日才得知,卫家祖上与你宥阳大伯伯家有亲,你该跟着你长梧弟弟唤三郎一声舅舅才是”
长柏不疑有他,冲着卫允拱手一礼“长柏见过舅舅”
若是当真与宥阳的盛家大房有亲,那卫允的姐姐也就不会到府里给盛紘做小娘了,长柏心中透亮着呢,只是这些事情,他选择性的无视掉了而已,在长柏心里,叔父和舅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好”卫允微笑着道,一副长辈的样子看着长柏。
长柏对着盛紘说道“父亲,儿子认为方才叔父说话的极有道理,管教子女需严,考验品行需苛,如今四妹妹犯的错,尚且还有挽回的余地,咱们还能奔波补救,若是哪一日三弟在外也犯了错,父亲可有考虑过后果”
长柏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可盛紘却被长柏的话骇的骤然失色。
卫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