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
虽然对面看起来人很多,来势汹汹,一副想打架的样子,但江平丝毫不慌,甚至还有点庆幸他们来得如此及时。
否则待会跟东的台词可就不好编了。
就见他好像训斥手下般朝着领头的几个中年儒士道
“让你们的学生都闭嘴,还有,刚才是谁用哪只手对我手下动手的,自己断了它。
否则的话”
江平视线看向正艰难起身的夫子道
“夫子,就休怪江某不给你这个面子了这些人跟了我,我就得给他们把面子撑起来”
夫子神情一变,面容有些苦涩起来。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操蛋。
你以为只需要退让一步,就能息事宁人,换得安稳日子。
但这个世道永远是欺软怕硬的。
退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然后是第三步,直至退无可退,忍不可忍。
但此刻,还是夫子的忍受范围之内。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些学生会如此冲动。
只不过是刚才他使用天地同寿之后,身体虚弱,精神也有些恍惚,一时间竟没能阻止他们,被他们夹裹至此。
否则绝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朝着身后的讲师和学生道
“闭嘴”
夫子的声音虽轻,但在其他人耳中却比千斤还重。
他们即便心中不服,也当即闭上了嘴,数十双眼睛期待地看着夫子,等着他说话。
看着学生们渴望的目光,夫子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事已至此,他只得心中一叹,问道
“陈洱,你刚才是用的哪只手”
陈洱,便是刚才对守卫出手的那位书院先生,一位实打实的武道大宗师,也是夫子的学生之一。
也正是这层师生关系,所以见到夫子重伤,他才有些冲动,出手鲁莽了些,可即便如此,他也克制住了自己。
否则以他的功力,那守卫根本撑不住一招。
此刻他听到夫子的话,眼神不由一颤,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面对夫子不容置疑的目光,他苦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老师,是这只手。你也想让学生废了它吗”
夫子微微一叹“你不该如此冲动的。”
陈洱明白了,他顿了一下,朝着夫子行了一礼道
“学生的一切都是老师给的,老师要学生的一只手,学生不敢违抗。”
咔嚓
一声脆响,陈洱左手成刀,一掌斩在自己的右臂上,就见他的右手臂直接耸拉下来,再提不起一点力气。
“够了吗”
陈洱眼神通红地看着江平,有些不甘,有些愤怒,但更多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以他的智慧,根本无需其他人转告,就将真相猜得不离十了。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江大人,就是书院外无数黑衣卫士的主人,让他们君子阁沦为绝望困兽的罪魁祸首。
夫子所为,不过是无奈之举。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
他宁愿夫子说一句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自己陪他拼上这条性命不要,也不愿看到夫子低头。
夫子可是君子阁的精神信仰,若连他都认输了,其他人又该如何自处。
面对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江平根本不为所动。
他都当恶人了,就得有当恶人的样子。
而且就是断了一条胳膊而已,接接不就又能用了,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手下现在可还昏着呢。
“够了。”
江平答了一声,便不再看他,而是说道
“夫子,我会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是去是留,都由他们,这是我能给你们最大的诚意。
言尽于此,我们走”
江平挥挥手,车轮转动,带着其他人就在众多愤怒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有着先例在前,其他人倒不敢拦住,只是极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眼神秒杀了江平。
看着江平旁若无人地出了书院。
夫子就好像被瞬间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向后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跌倒,幸好一只手在后面扶住了他,是他的一位学生。
夫子推开了他,然后狠狠喘了一口粗气,对着垂头丧气的众人道
“通知所有正式弟子和所有讲师,一个时辰后,到文渊楼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说完,夫子拒绝了想要来搀扶他的其他学生,一个人落寞地向前走去。
君子阁从今天开始,就要在他手中结束了。
不管江平之前将前景说得再美好,可是他知道,自己将成为君子阁宗门历史中的叛徒,永远没有再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见过司长大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