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
忘川河边阴风和煦,正好有两个男鬼相拥而过,“听我娘说,我妻子改嫁了,孩子也跑了。”
“唉,我妻儿倒是没离去,可我那可怜的妻子,竟病了,如今卧倒在床,还需我老母亲照料,实在是”
两个男鬼在与白席兮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不忘朝她们看了眼,但没打算过多逗留。
这鬼界鬼多,杂乱,但忘川河边的野鬼,还是少招惹得好。
不过,白席兮不知两男鬼的想法,眼疾手快拦住了两鬼。
“请问两位是要去哪啊”男鬼被突如其来的挡路吓了一跳,朝白席兮和左窈看了眼,倒觉两女鬼生得甜美可爱。
“回家啊,小姑娘想不想跟哥哥们回家。”真是色鬼。
白席兮抿唇一笑,“两位说的回家,可是阴司”
“自然不是,我们都是等待轮回的鬼,进不去阴司的。”男鬼回答,“你们两不会是野鬼吧”
左窈点头如捣蒜。
应该算是野鬼吧。
“野鬼得先去阴司报道的,你们想办法坐上忘川的船,便可入阴司。”其中一个男鬼说罢,另外一男鬼却起了疑虑,“要进阴司报道的鬼魂,应当没有你们这样神思清醒的。”
“她们是野鬼,也有例外的呐,好了,咱去喝酒吧,今儿又拿了不少钱,一会去冥庄换一换。”
两鬼最后朝白席兮和左窈看了眼,直接离去。
“跳不跳”左窈和白席兮纠结中,那一群船夫都是聋子,听不到两人的叫唤,就算白席兮拿着冥珠瞎晃悠,他们都像是瞎了一般。
“跳吧,反正咱是野鬼。”左窈道,说罢踩上了木栏,看着波澜红河泛滥着阵阵波涛,吞了吞口水,“道长,我怕水”
“不瞒你说,我也怕水,但我会游泳。”白席兮闭了会眼睛,“算了,还是我跳吧。”
两人这般僵持约莫有半个时辰后,偶遇好几个住宅转身的阴间之鬼,终于下定决心,一跳解千愁。
“兮儿”
这声音久违了,白席兮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站在木栏之上,瞬间鼻头微酸,可偏生落不了泪。
唐惊钱那标志性的烟嗓盘旋在白席兮的脑海里良久,在她还未转身之时,手就被人拽住,唐惊钱将她拉了下来。
“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跳忘川河”唐惊钱已经将白席兮抱了下来,左窈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
“外公”白席兮将信将疑地问了句,“您老是归西了”
“呸,熊孩子,你还真是能瞎说八道,走吧。”唐惊钱拉住白席兮细嫩的小手,朝左窈看了眼,“有灵智的小鬼进阴司洗魄熔岩之时可不舒服啊。”
“她叫左窈,被人害死的小鬼,在人间被我所救后就却没有阴司鬼差去领她入门。”白席兮简单道,“外公,你是人来的,还是魂魄来的”
“自然是魂魄。”唐惊钱走着就从腰间取出一块和木棍一样的东西,在虚空中画了两下,顿时一扇如火山熔岩一般的漩涡出现,“跳进去。”
白席兮本走在前头,刚想纵身一跃,来个刺激的,结果被自家外公拽住了衣服,硬生生地拖了回来,“你等等,她先跳。”
“有区别吗”白席兮蹙眉问。
唐惊钱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有,你先进去。”
左窈面对白席兮的时候还比较自在,但每次面对长辈或者陌生人的时候,比白席兮还要羞涩,搓了搓手,走到白席兮与唐惊钱的前头,“那,奴家先走。”
“等等。”唐惊钱这一惊一乍的,吓得白席兮倒吸了好几次鬼气。
“外公,你做啥咧吓死人了。”白席兮拉着左窈
的手,生怕她没有按照唐惊钱的要求去做而受到伤害。
“在乎她吗”唐惊钱问。
“在乎啊,老在乎了。”白席兮不假思索地答。
“我这有一张契约符箓,你两正好是魂魄状态,两人用食指催动,以后她便不入冥府,与你共生,共死,可以鬼魂之态永远留在你身边。”
唐惊钱说得一本正经。
却不料白席兮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外公,谁不知您老唯利是图啊,快说,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不是白席兮不信任唐惊钱,而是唐惊钱做的不靠谱事儿实在太多了,让她总得留个心眼。
“你这丫头,怎么还带着有色眼镜看你外公我了”唐惊钱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口袋。
一旁安静的左窈却突然开了腔,“那个前辈,奴家经常听道长提及您,久仰前辈大名,只是奴家不愿一直以鬼魂的姿态生存,奴家想要转世投胎。”
这是左窈的决定。
白席兮心里虽然有不舍,但作为一个冤死的鬼做出这般决定,也算是鬼之常情。
“你以为我想给你这符箓啊,想让你和我家宝贝兮儿捆绑在一块啊,要不是见兮儿在乎你,我才不这么麻烦呢。”被白席兮与左窈误解,倔脾气的唐惊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