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有点冷
魏京说。
“你怎能知道她就是好人若是好人,怎会受如此磨难,此世间真有鬼神之说,怎无神仙来帮一帮好人”
他是信鬼了。
却未必信神。
此时用神来堵白席兮的口,可见他根本不想叫白席兮出去。
“小魏,我有我的自由,身体是我的,我有权决定休息还是见客,现在我要见客。”
白席兮难得硬气一回。
其实她心里慌得很。
到时候魏京用武力将她揍了,她也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要是运气不好,揍死了,那么她可能要躺在棺材里了。
魏京一双凉薄之眸一瞬不瞬地看向白席兮,给她许多压迫感,可白席兮现在需要一只小鬼帮忙,出去救
人也好,救鬼也罢,对她皆有好处。
拾陆见两人僵持不下,忍不住提醒道,“左公子的身体似乎很虚弱,面色也不好,大人还是请人去看一看吧,夫人信佛,若是左公子在咱府上出了事,怕夫人觉得不吉利,又一病不起。”
“是啊,怕是要招惹晦气。”唐艾欣随着拾陆的话说下去。
拾陆朝着白席兮觑了眼,却又不敢太过明显,毕竟在他心里,白席兮可是会操控雷电的人。
当然,白席兮不自知。
“你一定要出去,为了左森淼,都不顾自己的身体”魏京问。
“不是为了左森淼,我是为了将军府。”白席兮想方设法套近乎。
魏京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白席兮,“不也狡辩,将军府无需小白挂念。”
“算了,就当我是为了左公子吧,那我能出去了吧”白席兮问,她现在说两句话都觉得气短。
不想浪费时间在与魏京的争执上。
魏京不答。
白席兮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伍叄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对白席兮佩服地五体投地,她能在大人如此低气压的情况下说出如此不要脸皮的话。
倒也是世间少有。
白席兮见伍叄不动,朝她招招手,“你扶我去厅堂。”
“是”伍叄朝着大门看了眼,魏京笔直站在门口,犹如一尊门神。
白席兮咬牙踩着虚浮的步伐出门,刚靠近魏京,又吩咐伍叄道,“黄符纸的篮子带上。”
她还有两张黄符纸,下次得拜托人买一些了。
伍叄重新反回拿黄符纸,白席兮慢慢挪步跨过门槛,在左脚也要跨出的时候,被魏京一把抓住。
“你为了左森淼,真是什么苦头都能吃,可你明明不是她。”白席兮不想与固执的魏京多做解释。
他的初衷是不让她出房门,而她的目的是为了赚钱。
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所以白席兮道,“小魏,我的身体我清楚,等见完左公子,我自会回房间休息。”
魏京抿唇不言,握着白席兮手腕的大掌慢慢放开,目送白席兮离去。
出了拾院,白席兮才问走在一旁的伍叄,“你有没有觉得脊梁骨冰凉冰凉的,总觉得有人在拿冰针刺你一般。”
伍叄感同身受般点点头,“感觉有,但这个感觉不明显,现在好多了。”
白席兮朝周围看一眼,也没见到躲躲藏藏的小鬼啊,真是见鬼了。
拾陆比走掉的两人更可怜。
他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一般,他记得当初老爷殒了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
但至今不知如何产生的错觉。
“大人,我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能不能请个假,回去休息两日”他得好好找安神医看看。
“你去寻拾陆来服侍,他休息的时间够久了。”魏
京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拾陆站在原地怔了许久,委屈道,“我就是拾陆啊,我都在您身边三日了,您竟还没分清我与拾捌。”
委屈是委屈,但他不敢大声抱怨。
此时的大人,看起来就像是书上的冤魂一样,尤其是那眼神,仿佛是索命的一般。
左森淼的脸色确实不好,但要比白席兮好一点。
起码能迅速起身迎接她,那日他醒来就被魏京送走,并未见白席兮虚弱的模样。
此时见她如此,顿生疑惑,“阿柔,可是魏京待你不好”
白席兮虚浮脚步一滞,摇摇头,眼神落在即将化水的小鬼身上,“怎么,最近已到了日日不能眠的地步了”
左森淼眸中现错愕之情。
“阿柔真厉害,最近夜夜噩梦,那贱婢子应是铁了心要我的命了。”左森淼眼中露出阴狠。
“我请了郎中,郎中却看不出症状,所我是癔症。”
“这个郎中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你这般小鬼也好不了多少,她已经是液体的形态了。”
白席兮叹息一声。
真是损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