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路走到厅堂前方,果然不偏不倚,刚到酉时末。
鞭炮齐响,震耳欲聋。
“新娘子到。”司仪高亢的声音响来,进入婚礼。
这么多宾客围在周边,一双双目光全在脸上身上打量,叶晨曦并未有紧张感,反而越发从容镇定。
虽然宾客无不锦衣华服,身份不俗,但叶晨曦的底气则来自于强大的师门,以及强大的自己。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不管身在何处,才会从容不迫,不至于让自卑或紧张所攫取。
呆在母亲身边的柳雅柔,咬牙盯着叶晨曦自信从容的脸,咬牙切齿地道“小门小户,哪来的底气和自信”
旁边就算有人听到,也只是瞟她一眼,然后扭过头,对身边人大声道“师门强大,师父也强大,难怪底气十足,从容不迫。”
柳雅柔又是一阵闷气,忍不住回了句“出身呢再强大的师门,也无法掩盖出身上的短板。”
柳雅柔的母亲江海真人捏了她一把,警告道“闭嘴。记着,你是堂堂柳家大小姐。”堂堂柳家大小姐,拿出身和家世攻击别人,本身就属于不成熟且无修养的体现。
王家的成亲仪式与凡人略有不同,新人除了进入礼堂,在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双亲后,还要来到临时搭建的祭台上,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对四方天地叩拜,然后再跪于三清画像面前,各自拿出小刀,划破手腕,分别滴入三滴血于碗中,再双方手腕交错,伤口对伤口,形成十字型。
司仪又用术法,在空中画下符印,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经过炼化的血液,再放入碗中。
在万千道目光的注视下,王应辉和叶晨曦共同饮下了融入双方精血的交杯酒。酒一入腹,化作潺潺暖流融入了血脉骨髓里,叶晨曦忽然觉得和挽手的人,有了某种莫名的似有似无的联系。
叶家人包括王家的亲朋都站在台下,观看一对新人的祭天仪式,叶辰中不解地问叶曙光“怎的十九妹的婚礼,没有伴娘呢”
叶曙光没有回答她,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呀。
叶辰中又扭头问叶未央“为什么你的婚礼就非得要伴娘呢”
叶未央咬着唇,捏着手手指头,下意识看向司鸿云。
司鸿云笑道“十八妹还在为那件事而生气吗事情都已过去了,我们也得到了惩罚。”
“别左顾而言其他,回答我的问题。”叶辰中横眉,斜眼,鼻孔朝天,咄咄逼人。
司鸿云尴尬地说“那是我们雅满都城的习俗,只是只是呃,十八妹,之前的事,我很抱歉。姐夫保证再也不敢了。”一般人内心所打的小九九要是被天下人识破,都会无地自容,或羞愧难当,但司鸿云在难堪一阵子后,便又自我作了心理建设。
叶辰中冷笑“你也配作我姐夫下辈子都没你的份。”甩过头,别过脸,打又打不过人家,她也只能在嘴巴上呈呈威风了。
反倒是叶曙光纳闷地传音问她“怎么忽然横起来了”以前的叶辰中都是邻家小妹妹般亲切可人的,怎么忽然间这么横了。
叶辰中传音道“十九妹说得对,同样是伴娘,那帮混蛋为什么不敢算计九姐,却敢来算计我还不是因为我长着一副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脸。所以我决定,多向十九学着点。”
叶曙光打量她一副鼻孔朝天的横样儿,扑嗤一声笑了起来“省省吧,画虎不类反成犬。”
叶玄夜不明所以,便看过来。
叶曙光便传音给她。
叶玄夜也是忍俊不禁,捏了叶辰中的脸“九姐说得对,学十九妹是好事,但得配合你的实力和脑子才成。”一味的横却没有实力,也就是个花架子。横的另一面,便是任性骄蛮,故而,横也要横得有格调,也就是要有脑地横。
“礼成”司仪高亢的声音,拉开盛宴序幕。
宾客们全都各自归坐,新人则去了洞房,由王家的挽月厅,一路来到王应辉的院子。
原本叶晨曦还担心她这身长长的拽地礼服会被地面弄脏,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一路上,都铺有干净的红地毯,倒是不怕弄脏裙摆。
夜幕低垂,六位掌灯女侍在前边开道,叶晨曦被王应辉拉着手,垮过月洞门,穿过一大片桃花林,跨过假山,前边那个四四方方,张灯结彩的院子,,便是王应辉的居处了。
“乘风泽云居”望着院门上那金边黑地的大字,叶晨曦纳闷。之前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啊。
王应辉解释道“你的法号是乘风,我的法号是泽云,你我二人合起来,不就是乘风泽云吗”
叶晨曦抿唇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夫人没意见”一般为人母的,尤其是男孩子的母亲,对儿子天生就有一股霸占欲,和掌控欲,对媳妇便会有天生的敌意。王应辉把自己的院名改成乘风泽云,尤其还把她的道号放在前边,相信绝大多数做婆母的都会心生不满。
王应辉笑道“我娘当然没意见,反而乐见其成。”其实,也酸了几句的,直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叶晨曦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