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星河把人送到门上,顺带问了一句“头前儿常见公主的,这程子怎么不上宫里来了”
皇后哦了声道“她身上不大好,大夫说不让见风,将养一春,等交了夏就痊愈了。”一面说,一面腾挪出了配殿。
俯身相送,把皇后送出了武德门,茵陈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真的怀上了”
星河没言声,真真假假,恐怕连皇上都不能知道,何况他们。
回身看前殿,白幡漫天,陆续有官员进来祭奠,但终究只是个亲王,上了一炷香,洒上一杯奠酒,也就完了。剩下是僧道的事儿,嗡嗡地,梵声震天。星河忙了半天头疼,说要回东宫,茵陈忙不迭跟了上来,“我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怕吗其实还是怕的。信王如果在天有灵,可能会活撕了她。星河明白她的苦衷,便吩咐管事的支应,带她一同回了东宫。值房的炉子上吊着茶吊子,取下来泡了一壶茶,两个人坐在窗下休息,外面有风吹进来,风里也带着麻布和纸钱的味道。
星河还在考虑皇后的事儿,设在温室宫的人回禀,近期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一切都如常。她想了很久,皇后身上没法突破,只有把劲儿使在闻长御那头。
招了近身的太监,让他想辙给那个眼线传话,从今天起只盯闻啼莺。到了临盆的时候也是,看紧了闻长御和孩子,倒要看看皇后能下出什么蛋来。
茵陈自此算是真正成了自己人了,有事儿也不背着,这让她很高兴,“姐姐平时就是这么操持的”
星河颔首,“在太子爷继位前,都得这么小心。”
茵陈沉吟了下,看左右没人才道“您家不是不盼着太子爷继位吗,您家现在支持敏亲王。”
星河怔了怔,这种事儿连她都知道了,太子又不傻,能容宿家作乱才怪。
她叹了口气“没有,我们宿家忠于朝廷。”
茵陈龇牙一笑道“没事儿,您支持谁,我都站在您这边。不过我在想,真要是这样,当时那件里衣不换倒好了,后头才是一场好戏。”
这孩子,对那些男人真够冷酷无情。反正她不在乎最后谁做皇帝,小小举动要了谁的命,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星河撑着腮帮子看她,天光下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庞天真可爱。她忍不住问她“走到这步,你觉得可惜吗”
茵陈说不,如果信王能规规矩矩和她相处,她还可以和他做朋友,毕竟家里年岁相当的兄弟子侄多得是。可他太可恨,不问她愿不愿意就玷污她,愈发让她害怕男人,憎恶他们的丑东西。
还是姑娘好,姑娘干净,心肠也不像男人那么坏。她这回是豁出命去的,如果星河不顾念她,把事儿抖出来,既可以除掉她一了百了,也可以让信王遗臭万年。可她还是费心周全了,兜个大圈子又查武德殿,又审训狗人的,最后才挖出简郡王,让她有命坐在这里喝茶。说明自己没瞧错人,今后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冒险也是值得的。
这头正说话呢,外面传来德全的声音,说“主子爷回来了享殿都预备好了”
太子嗯了声,沿丹墀上去,不经意间一转头,看见配殿的菱花窗前坐着两个人,谁也没动,眼巴巴看着他,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太子觉得不大妙,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来的岁岁年年,他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个上官茵是什么意思真打算缠着星河不放了他以前听说过,达官贵人喜欢养个娈童什么的,作为日常消遣。男人和男人之间弄那套已经没什么稀罕了,女人也兴这个上官茵思想龌龊,会不会对他得星河存着歪心思太子一想到这个,就火冒三丈。
他调转枪头直指配殿,质问茵陈,“武德殿里忙成那样,你怎么还躲在这里”
茵陈在他面前完全用不着伪装,她说“信王是臣间接害死的,您还让臣待在那儿臣怕鬼。”
太子窒了下,“混账,口无遮拦”
茵陈讪笑“臣也是为了您啊,要不是臣,您看”躺在那儿的就是您太子殿下。
太子想想也罢,暂且不和她计较这个,“既然回了东宫,照旧好好晒你的太阳。星河很忙,别老是拖累她。”
茵陈看了星河一眼,悄悄抱住她的胳膊,“姐姐,我就喜欢和您在一起。”
星河很疼惜她,只管点头,太子却不干了,“你要是知情识趣,可以继续留在东宫。要是讨人嫌,就请你出宫回上官家去。”
这句话捅到了茵陈的肺管子,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履行和星河的约定,要不然她才懒得管他霍青主的死活。这会儿倒好,他打算过河拆桥了,她也不急,娇憨笑道“您别忙撵臣,臣将来还要给您充后宫呢。”
太子断然拒绝“我不答应。”
她想了想说也行,“那让星河姐别嫁给您,反正臣只要跟着她,她嫁谁臣都没有意见。”
太子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也就是说将来必须过这种三人行的日子,再凑个德全,就可以天天开牌局了他绝望地看向星河,“你说句话啊。”
星河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