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微吟长短(3 / 4)

婀娜王朝 尤四姐 7327 字 10个月前

的忌讳。他们驻足观望“那是谁”

有人应“像是控戎司的”

穿着控戎司的官袍,却又盘头戴花冠,除了太子殿下的人,再没别个了。

信王扭头看太子“是我二嫂不是”

太子未置可否,只说“这么早就到了,脑子可能不大好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压不住喜悦的青苗。

信王掩鼻,和那帮人一并调侃起来,“谁家的咸菜瓮打翻了,真是酸臭得不成话。”一面说一面扬手挥袖,大喊二嫂。桥上的人终于发现他们了,因为距离有些远,可能没听清信王喊了什么,只是见这头挥手,她也很应景儿地扬袖挥了挥。

这一挥不得了,边上十来个人一同挥起了广袖。玄端的袖子本来就宽大,于是一片风声呼号,混乱之中差点打掉太子的发冠。

太子觉得这样不成体统,他重重咳嗽一声,对信王道“回去换了冠服,午时上奉先殿去。”

信王听后立刻收敛了,垂首道是,和那帮狐群狗党推搡着,老老实实往恭礼门去了。

剩下太子一个,满心的荡漾。还要装矜持,面上风轻云淡,脚下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走近了,走近了那种急切的喜悦,大概只有情窦初开的人才能体会。

太子的窍开得算晚的,他是在十九岁那年夏天,才真正有了星河是女人的觉悟。以前不过觉得她长得好看,眼睛明亮,可以做伴。但那次,天儿太热,她穿着藕荷色的偏襟袍子,刚歇了午觉起来。他传人传得急,她慌慌张张进来听吩咐,一颗钮子没有扣好,隐约露出胸前一片白两座雪山相拥,挤得结实了,悬崖对垒,沟壑千尺,摔进去非摔死不可。他那时心头狠狠作跳,连叫她进来干什么都忘了,躺在榻上直顺气儿。就是那无心的一望,让他做了一晚上梦,柔顺的星河、婉媚的星河、巧笑倩兮的星河、在他身下娇喘的星河

对于从来没有做过春梦的人来说,头一回弥足珍贵,所以到天到地,此情不渝。然而宿家和简郡王走得太近了,自己当初无人可依,处于弱势,一厢情愿便是死路一条。好在这些年逐渐经营强大,他有足够的本儿,纵容她在允许的范围内折腾至于什么是允许的范围,大概除了起兵造反,其他都适用吧。

她快步迎上来,叫了声主子,“今儿大典一切顺利”

太子说顺利,“你也顺利否则没这闲情儿和男人招手。”

星河的笑容转换成了怨怼,“臣以为那个人是您。”

太子觉得一切都是她的托辞,“信王比我矮一个头,你眼睛不好使再说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招手你魇着了吧”

他说话不中听,她不想搭理他了,转身便朝桥那头走,不住嘀咕着“叫你多嘴说来接他,该”

太子在后面追着,“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星河灌了口冷风,呛出两眼泪花,边走边道“午时要到了,再不快点儿就错过时辰了。”

后来太子和她说什么,她都一概不应,进了东宫之后自有伺候他换冠服的人,她跑到天街上查点晾晒的线香,让人仔细装进乌木香盒里,提前运往奉先殿。

太子换了袀玄出来,绛缘领袖中衣衬着一身墨色,少了衮服的庄严,多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她躬身引路,奉先殿与掖廷宫一墙之隔,建在中朝极西的晖政门内,从东宫过去,又是好长的一段路。

没有太多的人随行,不过太子近身的两个太监外加星河。一路上重重门禁都有禁军把守,人前的太子是绝对威严不可侵犯的。他昂首阔步,一身正气,进了奉先殿三步一叩首,一直跪拜到恭皇后的神位前。

信王还没来,想必是跟前的人办事磨蹭,太子等不得他,先在画像前上了香。

一张纸,隔断了生和死,他抬头仰望,母亲的相貌早就变得不真实了,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那种生动的灵韵来。最初的痛苦,经过八年锤炼,已经逐渐转淡,但他知道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把额头深深抵在冰冷的青砖上,“母后,儿子来看您了。今年朝中事多,每常不得闲”

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空空的殿里只有星河一人随侍。她听他娓娓诉说朝堂上遇到的事,有棘手的,也有叫人忍俊不禁的。这几乎是太子每年祭拜例行的流程,和恭皇后说他的境遇,开心的,不开心的,仿佛他的母后依然活在世上。

“皇父终于动了要立皇后的心思,儿子能体谅他的难处,想必母后也能。只是继皇后的人选,儿子并不十分称意,母后要是也有不满,就同皇父梦里交代吧。儿子现在年纪见长,政务如山时,也会力不从心。本以为回到东宫能疏解些儿的,可是星河她经常和儿子做对,让儿子烦忧,如果母后得空,也请找她谈谈。”

一旁的星河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太子的祝祷里,本来还有些奇怪。凝神听到后面,差点吓出一头汗来。

他在说些什么告状告到先皇后跟前来,还想请先皇后找她谈谈

她憋得脸红脖子粗,扑通一声跪在神位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