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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战筝神色怔忡,远川想起她曾经对秦浅说过的话。
一一这个是我爸爸教我叠的。
一一原来是战叔叔教你的啊,战叔叔为什么教你学习这个啊
一一这种零食包装在塑料中偏硬一些,如果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很占空间,叠起来的话就不会了。
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吗
远川知道战筝父亲早亡,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比如逝者已矣,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说出口。
很多人都很难走出至亲之人离世的痛苦,那种伤是不可逆的,也不可治愈的。
远川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要怎么面对没有了父亲的生活,若是换成浓浓
他根本无法想象,因为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被拉扯着,很疼。
一旁,战筝很快回过神来。
“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明天见。”
说罢,战筝也不等远川回应,拉着盛非池就往外走。
“战筝姐姐再见”
战筝怔了一下,冲巧笑嫣兮的小女孩点点头,然后拉着男人火速离开,像逃似的。
的确是逃。
她想逃开心里再度燃起的希望,毕竟让人毫无察觉的取得头发或是随身物品这种事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可是结果呢
她能否承受再一次的失望
也许她能承受住失望,但她能承受住其他的东西吗
万一,万一与她相谈甚欢的远叔叔其实不是叔叔,而是她该怎么办
质问他为什么成为一个渣男,丢下她们母女和弟弟多年不闻不问,重新娶妻生女
那还不如不如就当他已经死了呢。
可是,好不甘心啊
不清不楚的好不甘心啊
与远川熟识以来相处中的所有令战筝感到熟悉,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感觉和细节,像巨大的海浪般,汹涌而至。
牙根,渐渐咬紧
盛非池意识到战筝离心决绝,也感受到她的气息不太对劲儿,正想问,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里面还有人,是个男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年龄和面貌战筝也无暇顾及,只迫不及待地拉着盛非池走了进去。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
“满满,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不知道。”小姑娘垂着头,声音闷闷不乐的。
盛非池也知道战筝叠零食包装袋的习惯是跟战远川学的,以为她是睹物思人,思父心切,干脆说,“等下去看看咱爸”
战筝正欲抬头,突感后腰被一个又冷又硬的物件狠狠一顶。
“别动”是原来就在电梯里的那个人。
战筝微怔。
声音和体型都能判断对方是个男性,三十岁上下,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顶在她腰侧的位置,斜上20度左右的角度。
若是扣动扳机,子弹会击穿肾脏,可能贯穿,也可能卡带最后两条肋骨之间,造成大量内出血。
救治时间,粗浅估计只有30分钟。
勉强算是个行家盛非池不悦蹙眉。
一来,厌烦他和小姑娘的谈话被打断。
二来,憎恶有人妄想伤害他的小姑娘。
如今的盛非池,弹指间便可让持枪者灰飞烟灭,然而战筝却对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不要动。
“别动也别叫,否则我就打死她”持枪者又拿出了一把枪,直指盛非池。
盛非池没动。
“满满就由着他”他双唇未动,气息平定,用不科学的方式与战筝沟通。
“正好不开心,开心一下。”战筝直勾勾地看着电梯镜面中的持枪者,突然愉快的决定皮一下。
“好吧,那就陪满满找个乐子。”
持枪者警惕的目光在盛非池和战筝之间穿梭,总觉得二人虽然足够安静一一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足够乖巧一一眼神也没有相视过,但却总觉得他们彼此已经做过了非常到位的沟通。
奇了怪了
这种感觉令劫持者感到背脊发麻,不由的越发谨慎起来。
这两个人怎么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
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大人物,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居然可以夸张到连呼吸都不错乱一下
这未免叫人太没有成就感了吧持枪者皱着眉头心想。
战筝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被劫持者,不动不叫,也不准备动和叫。
目光通过电梯里的镜面,淡淡落到持枪者的脸上,她心平气和地问,“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持枪者愣了一下,没想到战筝竟然如此平静,精致绝美的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
一旁的男人也是如此,平静的令人生疑,甚至令人发指。
“闭嘴老实点儿,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战筝沉默的点点头,十分无害的模样,眼角余光从电梯镜面的反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