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自己自己找。”褚婆婆将文慧揽在自己身后,反问道,“你们气势汹汹地找上门,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商陆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看向沈裕。
他从前将容锦当作自己姐姐一样看待,如今再看,却像是一厢情愿,她宁愿借住在萍水相逢的人家,都不肯回去。
但同时也心知肚明,容锦此举并不是因他而起。
沈裕脸上犹如蒙了层寒霜,薄唇抿成一线,最后悉数付之一笑。只是这笑并不如眼,话音更像是淬了寒意“她是如何到此,又是何时离开的”
褚婆婆沉了脸色,不肯多言。
正僵持间,褚岳带着食肆新出炉的糕点回来,原是要给文慧的,一进门见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立时挺身而出。
文慧躲在他高大的身形后,拽着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这些人,是来找李姐
姐的。”
褚岳一听便知,这是容锦小心翼翼躲着的人,当即道你们若是再不肯离开,我就要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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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裕也在打量着褚岳。
一想到容锦曾在此住过那么久,与这家人朝夕相处,他心中就涌起难以遏制的戾气,恨不得也将此人吊于城楼之上,才能稍稍缓解。
冯掌柜与褚家有些交情,犹豫再三,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二郎,你就如实讲了吧。”
说着,又压低声音提醒“这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人。”
“凭他是谁,”褚岳却不肯低头,“胡知县向来秉公执法,闹到府衙去,我也没什么怕的。”
冯掌柜“哎呦”了声,一张脸皱得如同苦瓜似的。
“你与她相识多久,就这样护着”沈裕眼角颤动了下,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她是我身边的侍妾,擅自出逃本就有罪,谁若敢私藏协助,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骇然,商陆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旁人不了解沈裕,可他却能觉察到,沈裕已然失了素日的冷静,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褚岳额上起了青筋,若非被冯掌柜强行按下,已经要上手将人给轰出去了。
褚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尤其脾气上来时,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就在事情将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时,褚瑜因污了衣衫,提前自公孙家的诗会回来,总算将自家二哥给拦了下来。
褚瑜在家中行三,年纪虽小,可真到了正经事上,上头两个哥哥却大都会听他的意见。
今日早些时候,褚瑜曾被公孙玘引着,拜会沈裕。
那时只觉这位沈相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却不料,一转眼竟在自家见着。
他从前知容锦来路不明,怕给自家招惹麻烦,只是穷尽所想,也没想过招惹来的能是这样大的麻烦。
褚瑜审时度势,向沈裕拱手行了一礼“请借一步说话。”
他知道此事瞒不住,也没有替容锦遮掩的意思,将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最后强调道“那位李姑娘已经离开,千真万确,绝无欺瞒。”
沈裕沉默着,倒是商陆先开了口,话音中带着些难以置信“你方才说,她是哪一日离开的”
褚瑜掐指算了算,确准无误后,才又重复了一遍。
“我,”商陆猛地回头看向沈裕,不知所措道,“我那日兴许见过她。”
那时封城禁令刚下来时,他奉命去渡口替成英,曾远远地见着个身形与容锦有几分相似的人影。
可等到追上去,人已经不知所踪。
空荡荡的胡同中,只有一辆马车,里边坐着的是沈衡。
他并未多想,不咸不淡地寒暄两句,便转身走了。
原来他曾有两次机会能找到了容锦,却总是失之交臂,生生错过。
商陆讲完那日的情形,几乎已经要将掌心掐出血“沈衡明明知道您在找容姐姐,他竟敢隐匿不报”
如果说褚岳的存在已经让他生出戾气,在沈衡这个名字与容锦扯上关系之时,沈裕只觉着身上的血仿佛都热了些。
再想到沈衡今日一反常态,压根没去公孙家的诗会,更是险些气笑了。
等到了公孙玘的别院,沈衡并不在家中,据门房所说,他在不久前乘车离开,说是有公务要回湖阳。
这一日辗转各处,容锦的行踪就像是悬在沈裕眼前的诱饵,仿佛触手可及,又总是差了那么一步。
他彻底没了素日的冷静,亲自骑马去寻。
觉察得不算太晚,在陵川城外十余里处,将马车拦了下来。
车夫是公孙家的仆从,并不认得沈裕,险险地勒住缰绳停下马车,恼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若真出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清淮,”沈裕似笑非笑,“你说呢”
车帘被挑起一角,露出沈衡半侧身子。
他面带诧异,满是疑惑道“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看着这似曾相识